他頭一次要謝微星身子時還緊張,塗完藥後背出了一層汗。
“好些了嗎?”
“好多了,藥挺管用的。”謝微星將額頭的汗蹭在床褥,側頭時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就是這兩天都沒法躺著睡了。”
可真到了夜裡謝微星才明白,豈止是不能躺著睡,單單一個翻身都能將他疼醒。
聽見謝微星吃痛抽氣的聲音,陸寂立刻坐起來,“怎麼了?”
謝微星晃晃腦袋,臉埋在枕頭裡,甕聲甕氣道:“忘了還傷著,想翻身,疼醒了……我把你吵醒了嗎?”
陸寂根本沒睡,他跪坐起來,先是把謝微星抱進懷裡,又慢慢躺下,讓謝微星趴在自己身上。
“這樣會不會好一些?你安心睡,我看著你,不叫你翻身亂動。”
身下噴薄的熱源擾亂鼻息,熟悉的味道莫名叫人心安,謝微星稍稍調整姿勢,嘟囔一句:“你身上也太硬了,硌得我臉疼。”
陸寂竭力放鬆身體,“現在呢?”
謝微星往陸寂胸口蹭了蹭,感受片刻,“好點了。”
也得虧陸寂這些年骨頭湯不斷,長了個高個子,給他當床剛剛好。
趴了會兒,謝微星又支起腦袋,有些不放心,“陸清野,你不會睡著了翻身,直接把我掀床底下去吧?”
陸寂將他抱得更緊,“不會。”
謝微星重新趴下,不忘威脅一句:“你要是把我掀床底下去,我跟你沒完。”
懷中呼吸漸漸綿長,陸寂就這麼睜著眼,直到大天亮。
【作者有話說】
蕭遠橋是喝了毒酒死的,殷釗是萬箭穿心死的。
小謝傷得不重,就是疼,跟我拔完罐疼得一晚上睡不著似的。
◇ 一聲先生爽翻天,一句克妻嚇破膽
也不知是誰把他受傷的訊息傳了出去,轉天下朝,謝獻書連家都沒回,蹭了陸寂的馬車,直接登門探望。
那硃紅色的身影方進門,謝微星嚇得立刻支起腦袋,“你這是怎麼了?叫誰打成這樣?”
只見謝獻書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也腫了一隻,只能從縫隙裡瞧人。
“還能有誰?”謝獻書有苦難言,“除了你娘,誰敢對我動手?”
“什麼事能對你下這麼重的手?”
那牧卿卿也當真潑辣,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再者說,就算動手也不能往臉上招呼吧?
謝獻書突然往陸寂那邊瞥了眼。
陸寂識趣地退出去,留“父子倆”在屋中說悄悄話。
“就宋九枝那件事。”謝獻書湊近床邊,“你娘以為我養了外室女,給我好一頓揍啊!”
謝微星頗有些無語,“你就不知道替自己解釋解釋?”
“解釋了,你娘她不聽啊!”
“那你就不知道躲一躲?”
“……”謝獻書憋得臉通紅才吐出幾個字,“我哪敢躲啊?”
謝微星:“……”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多餘問。
“燦燦,你的傷呢?叫爹瞧瞧。”
謝微星往後示意,“腰上呢。”
見謝微星臉色紅潤不像是傷重,謝獻書沒做心理準備,他掀開被子看了眼,登時嚇一個激靈,連聲“哎呦”道:“怎麼這麼嚴重啊?疼不疼啊燦燦?”
“很嚴重嗎?”謝微星使勁抻著脖子往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