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安靜靜的樣子，看著讓人揪心。

謝易安嚥了咽嗓子，「但是，我真的沒有故意想看你笑話，或者刻意去欺騙你。」

好半天，喬星言都沒什麼反應。她像是在消化這些話，良久之後才繃著臉，小聲反駁：「誰知道呢。」

「我自己知道。」謝易安看著她，隔著薄薄的銀邊鏡片，目光有如實質。

「我不會騙你，也捨不得騙你。」

喬星言整個人忽的僵住。

她不敢去看謝易安的眼睛，更不敢去深想這句話的意思。

周圍人來人往，尷尬卻在無聲蔓延。

喬星言受不了這種又被壓制住的感覺，努力壓下心裡異樣的情緒。

「謝老師真會說漂亮話。你這麼說，對得起我姑姑麼？」

她可沒忘，謝易安就是喬冉的相親物件。

「我沒想和你姑姑相親，這件事你可以向她本人求證。我之前大約也猜到，她同樣不願意被家裡安排相親。」

正是因為彼此都知道這是一個過場，謝易安才答應對方見面的要求。眼下再看，他只覺得有些諷刺。

他到底還是有些自負，自信只要是自己在意的事，便不會脫離掌控。卻不知，從那天他答應了陳教授接受南大校報的採訪開始，一切早已經有了定數。

謝易安扯了扯唇，「你因為這件事情跟我生氣，是應該的。我自己……也要反省和檢討。」

對方認錯態度太好，喬星言一時間找不到槽點，有點兒啞火。

至於謝易安說的相親，她其實也不是很理解，只看著他，眸子裡滿是困惑。

謝易安有些無奈地笑了下，「你大約不會理解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我——」

他頓了下，「一直在被家裡催促相親。」

喬星言是真的不理解，「你這樣的還要去相親？」

謝易安微哂。

「你是不知道你在網上有多少老婆粉嗎？」喬星言脫口而出。

謝易安：「……」

話說完，喬星言自己也覺得怪怪的，這是重點嗎？

謝易安看向她，似是不解，「老婆粉？」

喬星言：「……」

「你不知道？還是……你不知道什麼是老婆粉？」

謝易安沒應。但喬星言從他的眼中裡看出了答案，大約是……兩個都不知道。

「你不上網嗎？」

謝易安：「……」

「上。」

他又不是什麼老年人，叫了他一次「謝老」，又叫了一次「爺爺」，就真的以為他是老爺爺了嗎？

「就那次天空論壇結束之後，你不是火了麼，好多人在網上喊你『老公』。」喬星言頓了下，「這群人，就是老婆粉。」

平時這些類娛樂圈的事，都是錢可可給喬星言科普，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給別人解釋什麼叫「老婆粉」。

「所以呢？」謝易安問她。

所以？

喬星言有點懵，「什麼所以啊，你那麼多老婆粉，手指勾勾，就能找到女朋友，幹嘛還要去相親？」

喬星言是真的不理解。

「手指勾勾就能找到女朋友？」謝易安看著她，問得很認真。

「難道……不是？」

「是嗎？」

喬星言有點不確定了。

她看著謝易安，遲緩地點了下頭，「我覺得是。」

謝易安攤開掌心，勾了勾食指，「是……這樣？」

喬星言：「……」

這是斯坦福的高材生？怕不是傻的。

「勾勾手指只是一種形容，你好歹要有點表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