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時至今日韓放從被人揍演變到揍別人這個過程沒少仰仗他天不怕地不怕誰的毛都敢拔的性子,他要真怕事當初就不會惹。
呵呵。看你還能囂張多久。——這是靳既顏。
而被揍得一下都動彈不能想轉個腦袋卻發現剛剛脖子給韓放一腳踩僵住了的靳既東在原地默默流淚。
哥,你能不能速度點,——這是靳既東。
韓放蹙了一下眉,覺得有些索然無味的撇了撇嘴,覺得今天的鬧劇應該到此為止了,所以對著靳既顏歪了歪頭說:“靳少,我玩好了,你把……”他唇角一咧,眼神玩味,“你的弟弟帶回去吧。”
囂張。
簡直是太囂張了。
“韓放。”靳既顏咬牙切齒,他幾十年裡的好涵養都敗在了韓放手上,這個張狂的少年把他們兄弟兩個當玩具一樣的肆意耍弄……
他記住這個人了。
“靳少。”那個人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眉梢卻帶著些許的冷意,“是你的弟弟招惹我在先的,我索要點利息也並不過分。”
睚眥必報。
看著那神色漫不經心對造成這些場景渾然毫不在意的人,靳既顏莫名想到了他很早以前見到的韓放的模樣,那個時候韓放對什麼也不在意,他大抵也不會知道他這其實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靳既顏,他們兩個早在很久之前就曾見過一面。
不過韓放不記得的,靳既顏也不想再去記。
叫人把靳既東送到醫院,靳既顏走之前用眼神狠狠地把韓放剜了一眼,韓放毫不在意的挑眉回視,還對著走之前心有不甘的靳既東做了個口型:活——該。
靳既東的表情一時間變得更為怨毒。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韓放抬頭看著二樓的喬渝,嗤笑了一聲:“怎麼,喬少熱鬧看夠了嘛?”
從頭到尾被忽視了個乾淨的喬渝倒是沒想到韓放能一眼就發現他,好像還發現的挺久了的模樣。
“韓少是什麼時候看見我的?”
“你那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忽視的掉。”韓放不耐煩的說。
然而喬渝的心卻微微一動。
他低頭看著韓放,“韓少,有空約出來一起玩玩啊。”隻字不提剛才發生的事。
韓放看著他幽幽道:“喬渝。”
啊?
喬渝一時間有些愣怔住了,被人喊了三年的喬少,還真沒幾個喊過他名字,當那兩個字從韓放的舌尖被吐出來的那一霎那,喬渝不可否認自己的心在微微的顫抖著,一種極其難言的感覺發酵了出來。
“我不喜歡仰著頭看別人。”
一種情緒從雲端上飄了下來,但仍是愉悅的,喬渝勾起唇角無視了周遭訝異的眼神,一步步的走下樓梯,閒散自然的走到韓放跟前。
韓放唇角上揚,掀起了一個笑,這個笑既不陰冷也不譏諷,只是一個很簡單單純的一個笑,讓喬渝覺得自己難得頭腦發昏去遷就是一個正確的決定,而且他還……十分的開心。
這是不應該的。
他明明是該讓韓放,從雲端跌落下來,然後睥睨的看著他被人狠狠的踐踏,再也生不起一絲一毫的驕傲跟肆意。
可是現在,喬渝頭一次對自己有了質疑,他真的能眼睜看著韓放被拔掉爪牙失去所有的防禦任人欺凌?
另一個潛藏在心底的喬渝嘲諷的說,你策劃的不就是圖的這個嘛?
喬渝斂下眼,對,他要讓韓放失去所有的驕傲,徹底的跌落在泥土裡。
可惜喬渝當時還沒琢磨透事與願違跟物是人非這八個字。
可現在喬渝卻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自己在愉悅,一種細密酥麻的感覺在擴散開來。
他聽見韓放低聲的說:“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