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是衝著洞虛界過來的,又恰好在這個時間點,那很大可能,就是我在晉級半步洞虛時,察覺到的那些意志主人。也就是說,這些人很有可能也都是同樣的修為,即便不是半步洞虛,也是壓制了自身的修為境界,沒有貿然凝結洞天種子,而是在福德巔峰反覆積累,只為了爭奪那洞虛之機,行走在完整、完善的修行道路上。”
想到這些,陳淵搖搖頭,嘆息著道:“都是有大毅力、大目標之人啊!”
按理說,這正統的修行法門,一步一個腳印,按部就班的晉級,天賦、機緣夠了,那就成就更高境界,不夠便被困於瓶頸,結果像現在這樣,非正統的邪門越級法門雖不是俯首即是,卻也大行其道,反而是秉承著正統修行之人,不得不為了一線機會,來此爭奪,將來或許還有廝殺。
“不過,我卻也不會收手,日後若有機會登臨更高境界,再回過頭來想辦法破除這些阻礙和限制吧,現在這都不是我該考慮的事。”
一念至此,他站起身來,拍下幾塊銅板在桌上,轉身就走,身旁的少男少女立刻緊隨其後。
一走出茶肆,看著那頗為破舊的街道兩旁低矮的屋舍,以及沿街叫喊的、衣著古舊的民眾們,陳淵緩緩眯起了眼睛。
“收攏塵緣界的各處天道,煉化和完善天道法相、森羅福德之月,足足耗費了七年時光,而只是七年,就有了這麼多的變化,原本還想著是先回洞虛,還是靜觀其變,如今看來,越是遲疑,越要吃虧!但現在既回到了勾陳,也發現了想要以此處為跳板、覬覦洞虛之人,那說不得還是得蒐集一波情報,畢竟現在抵達的仙魔,其實還是少數,和塵緣界時不同,現在還在早期。”
此刻,距離他與邪佛一戰,已是過去了七年。
七年時間,足有一個少年長成成人,足夠一個家族的命運發生扭轉,甚至都足夠一個王朝由盛轉衰,但對於修行之人而言,可能一次閉關,再次出來,就過去了這麼多。
對陳淵而言,這七年時間,不過是夠他收攏塵緣界的天道,初步煉化出自己的天道法相,算是初窺門徑。
“雖說運用方式還比較原始,可在境界被鎖死在半步洞虛的如今,依靠這具法相,已足夠讓我發揮出清靜仙層次的力量,甚至藉助塵緣界天道之力、藉助幾件法寶、靈寶的時候,大概還能形成優勢!只不過,那位妖尊道友雖是友善,隔空指點了我清靜之境的些許要點,卻不曾與我真正切磋過,所以種種思緒,終究只是設想,但在此界,或許會有讓我實操的機會……”
想到這,他忽然皺起眉頭。
身後跟著的少男少女頓時停步,心中一緊,覺得這位前輩莫非遇到了什麼難題?
這少年名為屠香,少女名為曲顏,都是妖類出身,本是跟在妖尊身邊的童子童女,因故跟在陳淵身邊,與他一同跨界而來。在二人看來,陳淵與自家老爺的神通道行相近,皆是清靜之境,能讓一位清靜仙感到困難的事,那該是何等浩劫?
正當兩人惴惴不安之際,卻聽陳淵搖頭道:“雖說可能會打破我低調、謹慎的傳統,可若在大戰之前,不能有效評估自身戰力,便是不知己,真到了關鍵時刻,一時的疏忽便可能萬劫不復。”
有了決斷後,陳淵不再耽擱,邁步便行,轉眼就在遠方。
屠香與曲顏一看,趕緊運轉玄功,快步跟上,後者還不忘急切傳言問道:“陳公,咱們這是要去往何處啊?”
陳淵的聲音遙遙傳來——
“自是先去見見傳訊與我,邀我來此之人。”
幾乎就在陳淵動身的同時。
在一處古樸典雅的藏書館中,一本書冊忽的飛起,落在桌案之上,自行翻開,顯露出一張張空白書頁。
一道清氣、一道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