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晞點頭。
木以熬了一些湯,炒了兩個小菜,兩人的晚飯就這麼將就了。
果然還是國內的米飯比較香,看著白花花的一碗就很有食慾,未晞也餓了,吃像有點狼吞虎嚥。
“你慢點啊,又不是要跟你搶。”木以無奈。
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真看不出來你還有做廚師的潛質。
未晞完全是胡亂的比劃,不過木以還是看懂了,因為每次木以下廚做飯都會得到未晞這樣的評價,萬年不變。
什麼時候學會做菜的呢,木以已經記不得了。
在英國上學與在青中上學完全是天差地別,那是木以第一次知道學習可以這麼重要。為了趕上那些丟下的功課,木以不知道熬了多少夜,可是再怎麼努力,聽不懂英語這是硬傷。
被同學嘲笑,被老師批評,被調皮的學生欺負,木以都咬牙忍受。
那個時候的木以總算明白了因果迴圈這一說,你對別人做過的所有的事情,最後都會回到你身上來。
你付出善就會得到善,你付出惡那也只能得到惡。
忍受這些並不是最難的事情,最難的是吃不慣的西餐。
在家裡還好,阿姨會做些中餐吃,連葦杭和詹姆叔叔都跟著喜歡吃中餐。
可是在學校怎麼辦,就算木以強迫自己吃了也總會吐出來,油炸的雞肉,燒焦的牛排,稀裡糊塗的莎拉,總能讓木以想起在醫院裡看到的燒的黑漆漆的兩具屍體。
所以在學校的幾年,木以吃得最多的就是麵包,甚至很長一段時間,木以的同學都以為木以窮到只能吃麵包了。
後來慢慢的木以就會自己做飯了,而且廚藝竟然好了起來,連叔叔也會笑話木以,要是不做建築了,可以開個中餐館,保證生意很旺。
木以只是笑笑,學做中餐,是生活在給木以傷痛的同時再給一點點消炎藥。
可是消炎藥沒有那個功能治好傷口,只能勉強保持傷口不再腐爛,不再惡化,不再擴大和延伸。
吃晚飯後,木以在陽臺上吹風,洗完碗的未晞出來就看到風中的木以單薄的背影,彷彿回到了十年前,在自己房間看到隔壁窗臺上煙霧中的木以。
未晞拍拍木以的肩:在想什麼?
“想十八歲以前的人生,我已經很久沒有想過了,可是回來後每一天都在想,無法停下來。”
說明你老了,都說年紀大了會很健忘,年代久遠的事情反而記得很清楚。未晞調侃。
“是啊,都快三十了呢。”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那個時候我以為所有的人都會討厭我,連我自己都討厭自己,可是我卻沒有感覺到你討厭我。”
“你為什麼不討厭我啊?”
少臭美了。未晞笑了,酒窩深陷,整張臉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你該不會像那些小女生一樣專門迷我這樣的混混吧?”
才不是,因為某一天,我在房間的窗臺上,看到一個人在哭,然後我就想那個哭的人一定很不快樂。
“我什麼時候哭過呀,你一定看錯了。”木以不自在了,把臉轉向天空,可未晞還是看見了木以側臉上微微的紅暈。
我什麼時候說看到你哭了,你哭過嗎?
“李未晞,你皮癢了是不是。”木以惱羞成怒,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害起羞來還真萌翻了。
我去睡了,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晚安。
未晞見好就收,趕快跑路才是王道。
☆、十一、掩蓋十年的真相
深夜,這個繁華城市並沒有如未晞一般進入夢鄉,在某一個角落,還有一處喧鬧,久久不願散場。
“子言,看那邊那個紅色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