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蹟,也不曾從我祖母口中得知。坦白說,直到今天聽你一席話之前,我印象中的祖父是個謎一樣的人,連張照片都沒有。所以我很高興能聽到一些關於祖父的事。”
整理好思緒後,劭恩平靜地說著,而這種表現,已經讓白念國心生佩服。年紀輕輕,面對著前所未有的龐大誘惑,沒有輕易被衝昏頭,實屬難得。這樣一名好青年,就算自己要將S集團交出到他手上,也沒有什麼好擔心或遺憾的,他應該可以做好掌舵人的職責吧!
“不過,不管是財富或權力,我都沒有接受的打算。”
白念國眉頭一蹙。“是不是你懷疑我這老人家說的話沒有誠意?我知道先前是我不好……”
“不,請不要誤會。我半點都沒有懷疑過您的誠意。這該怎麼說呢……正因為我是祖父的孫子,所以我更不能接受您的這番心意。”
“胡扯,你不能接受,那還有誰有資格接受?!”
劭恩微微一笑。“您先前不是說了嗎?祖父是個連在戰亂、為求生存不惜一切代價的時候,都不會奪取他人的財物好延續自己生命的人,我認為祖父的這份高尚情操值得子孫去維護。假如在這樣豐衣足食的年代,有能力靠雙手自力更生的子孫,竟然連一分努力都沒有地,就奪走了他人努力半生所建立起來的財富、企業,祖父在天上會怎麼想?”
搖搖頭,白念國再次勸說。“不是這樣的,當初若不是有你祖父伸手相助,我今天又怎麼可能坐在這兒和你對談?我所擁有的一切,全是你的祖父付出生命所換得的。”
“您說祖父他給了您性命,那麼該還給他的時候,您就到天上去和他討論該怎麼付利息吧!我不是祖父,自然也不能接受不屬於我的任何東西。況且,當初該‘報’的恩,您不是已經答應幫我修理那座鐘了嗎?把它當成對我祖母的懷念與補償,這樣就足夠了。”
微笑地,他看向陪坐一旁的筱狐,問道:“那座鐘已經修好了嗎?白小姐。”
笑容中沒有半分的迷惘與遺憾,那是他堅定的信念所綻放的笑靨,拋棄財富與權力的召喚,他仍選擇走自己的路。
筱狐看了爺爺一眼。“您輸了呢!爺爺。”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不能對一個老人家溫柔一點嗎?看在我所剩日子已經不多的分上,就順應老人家的希望,讓我儘儘我的這份心意嘛!”搖著頭,白老會長用柺杖敲敲地面,不太高興地說。
“夠了,再倚老賣老下去,您就跟三歲孩子硬要人家收下你的糖沒兩樣了。我想爺爺您也不想被人當成疑呆老人吧?”筱狐早看穿他的伎倆,嘲諷地說。
“什麼?你這丫頭怎能罵爺爺是老疑呆了?”
拍著桌子,筱狐推開椅子起身說:“事情就是這樣了,你的‘報恩’人家已經收下,能道歉的也道歉過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就死心點,快回你的夏威夷去吧!我們走,闕劭恩。”
劭恩莫名其妙地被筱狐拉起了手臂,被動地往套房門口走去。
“喂,死丫頭,你要把我的客人拉到什麼地方去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耶!等等,闕劭恩,你說不要我的財富或權力,是不是因為要掌管集團很累?那也沒關係,我分股票給你好了。你就當個大股東,坐領股利就好了……喂,你們別走啊!”
一路被拉到門口,還能聽到白老會長不死心地念念有詞,使得劭恩不禁往後看了一眼,問著筱狐說:“我們就這樣離開,真的不要緊嗎?你的爺爺不會生你的氣嗎?”
“沒關係。他生氣又能怎麼樣?把我趕出家門嗎?那我樂得輕鬆,天知道做什麼女繼承人是件多麼煩人又悶的事,我早想拋棄這個身份了,是爺爺不肯放人的。”
筱狐吐了吐舌頭,關上套房的門,把羅唆的爺爺也關在門的另一端。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