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任思齊驚喜的事情不止這一件。劉德福和胡德濟從被劫持的驚嚇中緩了過來,對任思齊的救命之恩無比感激,若是沒有任思齊等人,他們現在恐怕已經死於非命!
在客船到達杭州的前一天,劉德福和胡德濟鄭重的在船上擺下宴席,向任思齊致謝。
“二位太客氣了,我本身也是為了自救,順便才救了大傢伙。”任思齊在酒席中道。
“小友話可不能這麼說。對小友來說不過是順手為之,對我等來說可就是救命之恩!豈是小事!”劉德福嚴肅道,非要起身向任思齊行禮,感謝救命之恩,任思齊拗不過他,只得受了他和胡德濟的禮。
行禮過後,劉德福重新坐回座位。
“小友,以後有用得到老夫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劉德福慨然許諾。胡德濟也跟著拍胸脯保證。
任思齊也不客氣,當下裡把自己的困難說了,看看劉德福能否幫上忙。
劉德福聽了任思齊的話後捋著鬍子尋思一番,起身在房間裡翻騰,從一個藤木箱子翻出一個畫軸來,小心翼翼的捧著遞給了任思齊。
任思齊伸手接過,愕然的看著劉德福:“前輩,這是?”
“前朝宋徽宗的名畫《花鳥圖》,你把這幅畫送給提學王應華王大人,他應該會恢復你的秀才功名!”劉德福有些心疼的看著任思齊手中的畫軸。
“前年寧波府童生院試時,我曾和王大人打過交道,知道他為官清廉自律,但是酷愛畫畫。若是把這幅宋徽宗的畫作送給他,投其所好,恢復你的功名不成問題,畢竟你並沒有真的犯下罪名,而是被誣陷。既然周縣令已經判你無罪,那失去的功名理所當然的就應該恢復。”
宋徽宗的畫可是至寶,這麼一副畫少說也得值個幾百兩銀子,劉德福對任思齊的感激之情可見一般。
“那我就收下了,多謝前輩的好意!”任思齊放下畫軸,拱手一禮。
見任思齊收下了畫軸,劉德福的心情好了很多,他雖說同樣是秀才,可是經商多年,骨子裡卻是一個商人。他知道欠別人的情是需要還的,更何況欠下的是救命之恩,現在任思齊肯手下這個畫軸,他覺得雖然不足以報答救命之恩,卻畢竟還上了一部分。
胡德濟看劉德福送給了任思齊一副名畫,在一邊就有些尷尬了,任思齊同樣救了他,他不能不有所表示,尋思了一會兒,一咬牙下了決定。
“任兄弟,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前天咱倆閒聊時,你不是說需要生絲嗎,我就把家裡那一百擔生絲以六十兩每擔賣給你,至於貨款你可以先欠著,等去海外賣掉回籠了資金後再給我。”胡德濟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說出後心裡一下子輕鬆了許多。生絲往年售價就是六十兩銀子一擔,現在同樣的價格賣給任思齊,只不過晚些時日收回貨款而已,希望能以這種方式報答任思齊的救命之恩。
“胡兄你這?”任思齊一下子愣了,“胡兄不必如此,你這一百擔生絲可是一年辛苦所得,我現在事業剛剛起步,並沒有足夠的資金付你貨款,海上浪大風急,胡兄你何必擔如此風險?”
劉德福在一邊聽的莫名其妙,插了一嘴問道:“怎麼,小友你現在也做生意不成?”
現在大家都不是外人,任思齊便把自己擁有一艘海船,準備出海貿易之事簡要說了一番,劉德福聽後大感興趣。
聽到任思齊拒絕的話語,胡德濟急了,扯著嗓子道:“任兄弟你莫非瞧不起我?哥哥我雖然無權無勢,小門小戶,可吐出的吐沫就是釘,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看到他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任思齊知道自己無法拒絕。
“好吧胡兄,你那一百擔生絲我收下了,不過價格不是六十兩一擔,而是八十兩一擔。不過你也知道兄弟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