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前, 她拿著那張紙, 在身邊扒拉來扒拉去, 勉強找了個李延時填上去。
只是沒想到李延時也寫了她的。
「春捂秋凍」這詞放在李延時身上要再改一下。
改成「春凍秋凍」比較合適。
一年四季穿得都比平常人薄兩件的結果就是——早上一起來,嗓子就疼得冒煙。
病情經過一上午的發酵,此刻已經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李延時微闔眼,手腕頂了下眉心,回答聞聲的話。
「不知道, 王建國老花眼,可能看錯了。」
看錯了嗎?
因為生病,導致男生說話時帶了鼻音。
這讓聞聲也下意識地揉了下鼻子。
她抬手, 向前面示意:「老師」
剛叫出聲, 胳膊被身旁的人壓下來。
李延時睜開眼睛看她:「你幹什麼?」
「你不是說老師看錯了,」聞聲動了下被男生壓住的小臂, 解釋, 「我想讓老師再核對一下。」
「不用了。」李延時鬆開手, 拽了衛衣帽子扣在頭上, 上身往後靠了靠,不太在意, 「就這樣吧。」
聞聲猶豫:「可是」
「可是什麼?」李延時復又看過來,「不願意?」
聞聲一愣:「也不是」
「不還是你寫的我的名字?」兩句話的功夫,男生眉心再次擰起,混著悶悶的鼻音,讓他比往日看起來更兇了點。
李延時拽了拽衣領,抱胸,重新閉上眼。
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頗有點「明明是你想跟我一組,現在還這麼多事嘰嘰歪歪」——的意思。
聞聲:
怎麼搞的跟她倒貼,很想跟他一組一樣。
聞聲手指摳著桌沿,想跟李延時解釋清楚,但在目光落到男生因為生病而變得蒼白的側臉上時,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她摳著桌沿的手鬆開,身體半轉回去。
要不算了。
畢竟他人還生著病呢。
王建國宣佈完分組,撿了第一排人的習題冊,趁著下課前的五分鐘講了兩道題。
題是踩著下課鈴前兩秒講完的,教室裡的人是鈴聲落了的兩秒後跑沒的。
搶飯時間,跑慢了就要多排十幾二十分鐘的隊。
誰都不想耽誤這個事兒。
王啟勝掃了眼空空如也的教室,扭了身子轉到後面,抬手磕了磕李延時的桌面。
「哥,你真沒寫聞聲的名字?」
李延時頭抵著右側的牆面補覺,聞言睜了眼,捂著嗓子咳了兩聲。
頭昏腦脹,人心情更差。
回話的語氣自然不可能好:「你管呢。」
王啟勝不在乎,嘿嘿一笑,從抽屜裡掏出拿牛皮紙袋:「這個是不是也是你買給聞聲的。」
李延時掀眼皮看了他一下,沒說話。
王啟勝舉著那袋子左看右看:「我課間操走得晚,可看見是某人放到聞聲」
李延時蹬了腳他的椅子:「有屁快放。」
「不是,」王啟勝抱著那袋子撲上來,扒住李延時的桌子,「你可真捨得,這他媽兩萬三啊!」
李延時撐著已經困得睜不開的眼睛,目光先是在王啟勝懷裡那袋子上落了落,再接著視線不經意掃到聞聲桌子上那堆「破寶貝習題」。
他在心裡冷笑了一下。
兩萬三的裙子不如那堆寶貝破題。
真是服了。
「哎,你幹什麼?」王啟勝懷裡一空,袋子被李延時抽走,塞回自己的抽屜,「你不是說送我嗎?」
李延時踢著椅子從座位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