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牢獄清空一些,劊子手不夠就從軍隊裡調。”
“今天嗎?”
“就今天,記得把流程全部補齊,沒有流程不準殺人。我不喜歡不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喏。”
下午的時候,李衡繼續回去睡覺。
但成都的《京師日報》卻已經賣脫銷了。
今天的成都,只討論幾個比較簡單的問題:
一、王祐等人是如何竄通魏賊,意圖謀反的?
二、常勖等人是如何處心積慮準備弒君的?
三、誰是誰的朋友,誰的親戚?
四、關於劊子手不夠,臨時找隔壁種田大叔來幫忙,一顆腦袋多少錢的?
至於一批又一批人從大理的牢獄中被運出來,押送刑場的壯觀場面,也引起了無數人的圍觀。
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人,如今站在囚車裡,手腳帶上鐐銬,蓬頭垢面,最後的體面都沒有了。
這激發了一大群人的獸性。
圍觀的人中有相當一部分嘶吼著:“殺得好!這些人就該死啊!”
至於這些人哪裡該死,為什麼該死,《京師日報》都說清楚了。
至於《京師日報》說的該死,是不是真的,那當然是真的!
《京師日報》都說了該死,那就是該死了。
等臨近黃昏的時候,成都城在夕陽下,顯得有幾分荒涼,建築和人影被拉得長長的。
城外的刑場上,已經落了三百多顆腦袋。
從無頭屍體的脖頸流淌出來的鮮血,匯聚在剛冒出來的草坪。
草坪已經被泡得發軟,劊子手提著出現缺口的刀,走在草坪上,小心翼翼,深怕滑倒。
有專門的人把那些腦袋撿起來,掛在城牆上。
城牆的牆面上,有一條條豎直拉得很長的血跡。
那些人頭,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嘴巴微微張開,臉上還保持著死之前的怨恨和猙獰。
不遠處新的一批被押送過來的囚犯,已經排隊跪好。
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叫罵,還有人注視著周圍。
或有人仰天狂笑。
周圍則是一些圍觀的民眾,有的人端著飯,有人拿著餅。
不知何時,城內也出現一些動靜。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打砸了一家酒樓。
據說這家酒樓叫“魏氏酒家”,東家被斷定是魏國的細作,是王祐等人的同黨。
這位東家被拖到大街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活活打死,他的女兒被扒乾淨。
好在一支巡視的衛隊趕來,才制止了這些人“正義的審判”。
據說這些人都被抓起來,但大理的牢獄滿了,成都縣衙的牢獄也裝滿了。
於是這些人被貼上了反賊的標籤,衣服一脫,扔到刑場砍了腦袋。
天黑之後,開始流傳城內還有很多魏國細作的流言。
一些“熱愛大漢”的忠義之士,在這種國難當頭的時候,義不容辭地站了出來,他們在街頭嚴肅地斥責了一些蜀人甘願做魏國奸細的無恥行徑。
隨後,衝進去,把“魏國細作”們全部抓了出來。
細作們的求饒在他們看來,是更加惡劣而卑鄙的行為。
在審判中,他們用鐵錘、斧頭,敲碎了那些細作的腦袋,然後以大漢的名義,沒收了細作們所有的發國難財得來的財富。
不過又來又有人去衙門檢舉說他們不守信用,明明說好分自己三分之一,結果分了十分之一。
於是,城外又多了一批跪著的人。
至於那刑場砍腦袋,到底砍到什麼時候,似乎也沒有幾個人說得清。
總之,整整一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