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兩個病人的情況,林思揚感到極其的為難,如果將病人轉走,像響馬屯這樣的鎮級醫院也不會有更好的辦法,而轉往青山縣縣醫院,兩地相距數十里之遙,加之路途顛簸不平,按病人目前的情況分析,恐到不了目的地,病人就會出現不可挽回的危險。
李文永見林思揚不說話,他進一步追問道“小林,像這樣的病人你也敢留下來嗎?即便留下,我們又從何處下手呢?”。
“李院長,我知道咱衛生院沒有救治這種病人的能力,可是,縣醫院離我們太遠了,像這麼嚴重的病人怎受得了山路的顛簸?”林思揚解釋。
“你說得或許沒錯,可你想過沒有,病人留在我們衛生院又有什麼意義?”李文永的臉色愈難看,他的口氣中有咄咄逼人的架勢。
對李文永的心思,林思揚多少能體會一些,從某種角度來說,李文永這麼決定也並沒有錯。
再說了,人家畢竟是自己的上級醫師,又是衛生院的院長,服從上級醫生的指導,是一名下級醫生所要遵循的醫療準則。
“好吧,就按您的意思辦”林思揚心情沉重的點點頭。
就在林思揚往外走的時候,李文永又將林思揚喊住,“先向病人家屬交代病情,記住,交代的越重越好,說句不好聽的話,一定要往死裡交代”。
做為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是自己的權利和義務,即便沒什麼搶救價值,如果不是家屬主動放棄,有這樣向家屬交代病情的嗎?
從李文永的辦公室走出來,海頭一把扯住林思揚,即便是兒時的玩伴,他照樣噗通一下給林思揚跪了下去,“二葵,你就救救咱爹咱媽吧”。
林思揚的心中一陣痠痛,假如海頭的父母就此不治而亡,海頭怎能承受起這突如其來的沉重打擊?可惜的是,自己的能力有限,衛生院的條件有限,在這裡進行搶救,幾乎連一成的把握也沒有。
林思揚將海頭慢慢地扶起來,他努力的保持著平靜,勸道“海頭,你先別急,對於二老的病情聽我慢慢跟你解釋”。
林思揚說完,他拉著海頭進了診室當中,海頭的親屬們也呼啦一下跟了進來。
“海頭,咱們倆是從小在一起光著**長大的,對於叔嬸的情況,我該怎麼跟你交代,就怎麼跟你交代”。
海頭一邊抹淚,一邊點頭“你說”。
“我先說說叔的情況,他從山上滾落下來,他的頭部有明顯的血腫,現在人已經處於昏迷狀態,據我的考慮,昏迷的原因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顱內出血造成的昏迷,另一種可能是有內出血後失血性休克造成的昏迷,此外,他的腿部有骨折,至於腰部有沒有損傷,現在還不是很清楚”。
即便林思揚說的,海頭有不太明白的地方,但海頭知道爹的病非常非常的嚴重,他再次抓住林思揚的手,懇切的說“二葵,爹的病就全指望你了”。
林思揚的手被海頭握得生疼,林思揚明白,此時此刻,海頭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傾注在自己身上。
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海頭的肩臂,林思揚苦澀的一笑,“海頭,咱們是好兄弟,我也希望能搶救成功,不過,咱衛生院的條件有限,而對於叔這樣嚴重的病情,我也是力不從心,適才李院長我們商量了,覺得還是轉院治療更合適一些”。
“去哪兒?”海頭問。
“去縣醫院,假如叔的顱內真的有出血,在那裡可以進行開顱手術”。
“二葵,在這方面我是一竅不通,你看著怎麼合適就怎麼辦,我聽你的”海頭不假思索的點點頭。
“叔的病情畢竟很嚴重,我只是一個建議,過會你再和家裡人商量一下”林思揚說著,他稍作停頓,又趕忙向海頭交代病情,“嬸由於緊張過度突然患了心肌梗,現在的大醫院都開始溶栓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