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般地一伸手,緊隨在相有豹身邊的嚴旭一把抓住了相有豹的肩膊猛地朝上一提,幾乎是貼著相有豹的耳朵厲喝一聲:“起來!”
猛地一伸雙臂,相有豹在嚴旭那猶如炸雷般的厲喝聲中用一雙巴掌在屋頂上狠狠一拍,原本下墜的身形藉著這雙掌一拍的力道與嚴旭的提拉,鑽天猴一般地從那剛踏出來的窟窿眼裡拔了出來,再輕飄飄地落到了窟窿旁的屋頂上。
也都不與相有豹多說什麼,嚴旭依舊是朝著相有豹沉聲厲喝道:舌!”
腦中很有些渾渾噩噩地,相有豹下意識地照著嚴旭的話語長大了嘴巴、伸出了舌頭,瞪著一雙充血的眼睛看著嚴旭伸手從懷中mō出了兩根掏耳勺大小的尖刺,毫不客氣地在自己耳垂與舌頭上狠狠刺了下去。
幾乎都沒覺著有絲毫的疼痛感覺,相有豹的耳垂與舌尖上叫嚴旭刺破的地方,一股帶著些黑sè的黏稠血液箭一般地〖jī〗shè而出,頓時把蹲在相有豹對面的嚴旭噴了個一頭一臉。而嚴旭也都顧不上在意自己臉上濺著的鮮血,卻是伸著那兩支尖利的鋼刺,閃電般地在相有豹的眉心與鼻端處又刺了個兩個窟窿。
眼見著從相有豹眉心、鼻端,舌尖、耳垂上刺出的傷口中噴濺而出的鮮血飛快地變得不再黏稠,嚴旭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盯著相有豹那依舊充血的眼睛說道:“相爺,這時候可當真動不得心頭火!要不然啥事都辦不成且都不論,您這好端端一條漢子都能叫自己給廢了!”
感覺著腦袋上叫嚴旭扎破的傷口處隱隱傳來了些刺痛的意味,相有豹用力晃了晃腦袋,伸手在屋頂上抓過了一團積雪,狠狠地在自己頭臉上一陣摩擦,好一會兒方才用力喘了幾口粗氣:“嚴爺,這可多虧了您!我這兒沒事兒了,咱們走著?”
看著相有豹眼睛裡的血絲消退了少許,嚴旭這才微微點了點頭,卻又伸手從腰後須臾不離身的傢什囊裡mō出個蠟丸捏破,將蠟丸裡梧桐子大小的藥丸遞到了相有豹的眼前:“相爺,方才您急火攻心,已然是亂了心頭方寸,我這也是不得已,才用上了這刺血通脈的野法子,暫且叫您血氣順暢,不至於淤積心頭。您還是得把這丸祛除火毒的藥給吃了,這才能算是穩當!”
一口嚥下嚴旭遞來的藥丸,相有豹再抓了團積雪塞進了。中嚥了下去,半蹲著身子朝嚴旭拱了拱手:“嚴爺,我明白您意思了!您放心,我能拿捏得住!咱們走著?”
略一點頭,嚴旭這才跳起了身子,引領著相有豹順著還算是結實的屋脊朝著珠市口兒大街方向跑去。差不離跑了能有一壺茶的功夫,衝在前頭的嚴旭猛地停下了腳步,一把抓住了剛剛衝到自己身旁的相有豹:“相爺,咱們過不去了。。。。。。。”
站在嚴旭身邊,相有豹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地看向了已經燒成一片火海的珠市口兒大街。
冬rì時節,原本就是天乾物燥,再加上各家全都在院子裡儲備著過冬的劈柴、煤塊,一旦著火就是個火燒連營的架勢。再加上晚上北風正勁,哪怕是隔著一條街的房屋鋪面,也都能叫那小北風吹過來的火星餘燼引燃。雖說街面上已然有水龍隊的人物半真不假地在擺弄著救火用的傢什朝著火場裡頭噴水,可怎麼瞅也都是個杯水車薪的模樣。
叫這漫天大火催逼著,不少從家裡頭逃出來的住家手裡頭拽著妻兒老小,身上邊揹著被窩包袱,哭喊連天地順著還沒過火的街面逃命。時不時有人猛然想起來這十好幾年才存下的一點家當都還擱在房樑上頭,頓時就咬牙跺腳回頭扎進了大火裡邊搶那點家當。
有運氣好的冒煙突火抱著那點家當逃出來,當時就一屁股坐在街面上連咳嗽帶喘,這都還沒忘了朝老天爺拱手稱謝。有命數窄的剛撞進著火的屋子裡,叫大火燒得sū脆的房頂眼睜睜就這麼垮塌下來,家當自然是沒搶到手,捎帶著還賠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