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見他醒了,冷冷地瞟了他眼,隨後側開身子,只見南原瑾躺在床上,他臉色潮紅,呼吸急促,依舊昏迷不醒,一瞬間他渾身發涼。
“是不是他身上的毒──”
大夫不慌不忙地說,“他的毒解了。”
“那就好。”餘桐飛頓時鬆了口氣。
大夫盯著他問,“你找誰要的解藥?”那念奴嬌的解藥,江湖上沒幾個人有,當然除了下毒的人,看起來他找上了不得了的人。
“他怎麼了……”餘桐飛偏過頭,不願再提這件事,也不想跟南原瑾提,他想這件事保留在心底,直到這個傷疤潰爛到失去痛楚。
“他受了風寒有些發燒,只是這麼燒著你都沒發現,一直睡到我過來都沒醒,也太不像話了。”大夫走過來說,他給南原瑾把了脈,發現他身上的毒已經沒了,為他找到解藥的只怕是眼前的人,不管他是跟誰要的,想必是費了番功夫,而要不是他,南原瑾只怕真要癱在床上了,因為閻羅嘯沒有來,要是沒在三日內得到解藥,後果很嚴重,慶幸他身上的毒沒了,只是南原瑾有些發燒,要是燒一直沒退,也會很麻煩。
“……”聽他這麼說,餘桐飛安下心來,因為他身上的毒沒有了,只是有些發燒,而他因為睡過去了,一直都沒有發現,他過意不去地握住南原瑾的手,他的手很冷,沒有任何溫度,他將他的手捧在手裡,用自己的溫度溫暖著他。
大夫還在嗡嗡的責怪。
他也不想去理會,只要他沒事了,所有的責難都那麼無關緊要,夜深之後,房裡的小廝跟丫鬟,將水盆跟藥碗端出去,他獨自留在臥房裡。
瞬也不瞬地望著他……
他長得極為好看,五官俊美又精緻,睫毛那樣長,唇瓣那樣的紅,肌膚白得像上好的白玉,但並不像女人那樣過分陰柔,也不像西域男人那麼粗獷,他生來身上就帶著貴族的氣息,高貴又疏離,聖神不可侵犯的,總是給人很強的距離感。
可他接近了這樣的人。
現在他就在自己身邊,那麼的安靜,他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擔心過什麼,又惶恐過什麼,他實在太累,腦子卻那麼清醒,怎麼也睡不過去。
他開始跟他說話。
因為有許多事不能告訴他,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喜歡將許多事藏在心裡,極力的壓抑,告訴自己沉默會更好。
他告訴他沒來莊的日子。
那是很枯燥的生活,沒什麼新穎,他沒有見過母親,父親也不願提,他的父親脾氣暴躁,對他很冷淡,經常毆打他,他以為是容貌的關係。
因為他不像父親……
後來才知道不是這樣。
父親當年在朝廷裡有一官半職,家境也很殷實,後來得罪皇宮裡的人,辭了官來到村裡,娶了不喜歡的女人,過起普通人的生活,他沒有遺傳到父親的任何優點,平凡又不起眼,甚至太過老實,時常被周圍人嘲笑,父親覺得他很沒用,總在給他丟臉,對他也就很暴力。
後來他死了。
二孃將他賣到南原莊裡,他來莊裡的時候,時常要在廚房走動,莊裡很多下人,他很怕跟他們交流,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悶頭去做事。
然後照顧他。
還記得沒收拾好屋子被教訓,也記得他兇狠看著他的眼神,他很怕,就怕他要為此趕他走,那樣的話,他就沒地方可去,好在他沒有這樣說,罵過去就完了。
(8鮮幣)若為君色(美強情色)123
罵幾句他鬆了口氣。
因為被他罵,陳管事知道了,要他掃莊裡的走廊,他不知道走廊是什麼定義,也沒問清,他擔心問多了,反而被譴責,必定他剛來不久,又是下人,於是也沒多想,提著掃帚將莊裡掃了,掃完後累得渾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