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來了一陣寒意。
風浪很不願意承認,可是他的身子,確實是在那個時候有了一陣哆嗦,那是一種對死的恐懼和對生的渴望,本來以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風浪,心中卻突然間泛起了一絲悔意。
不錯,當時風浪的心中,確實是後悔了,他悔不該為了敖蕊的一句戲言,就將自身置在了這鬼門關前,要知道,他還有著如花似錦的前途,就為了這一番話,這一段情,拿生命來賭,是不是太傻了?
事實上,在風浪的心中非常地明白,只要他想要雲裳,那麼他和敖蕊之間,根本就沒有絲毫地可能。
因為風浪和雲裳一直以來,就認為只有兩人相互廝守,那才是天經地義的,縱然是風浪的本領,可以大得過天地,可以挑戰任何禮法,可是他卻無法扭轉雲裳的想法,卻也戰勝不了他的這一心魔。
“或許,這就是無奈的人生,這就是所謂命運的力量!”
風浪深深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只覺得這種痛苦,似乎比奪去他的生命,更能夠讓他痛入骨髓。
然後,敖蕊公主就發現了,在這個一向都以剛硬和放蕩不羈的形象,出現在她面前的風浪,眼角微微地溼潤,然後有著一滴晶瑩的熱淚,就這樣的滾落下來。
“難道這個豪氣干雲的傢伙,居然是一個膽小鬼麼?”
看到了風浪眼中滾落的淚水,敖蕊的心中有些好笑,話說她一向最瞧不起的,就是在少女面前流淚的男人。
隨著風浪的一聲長嘆,他的喉嚨抖動了一下,然後就見到有一縷的血跡,隨著那秋水般的長劍流下來,看在敖蕊的眼中,顯得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就聽到啪的一聲,那柄長劍就落到了地上,以這劍的鋒利,居然不能損地面分毫。
“你怎麼樣?要不要緊?幹嘛這麼傻?居然不知道躲避?……”
敖蕊就象是多嘴龍,在那裡一迭連聲地問著,她的心中充滿了慌亂,她剛剛偽裝起來的堅強和冷漠,在霎那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沒事,只不過是流了一點血,反而覺得腦子更加的清醒了,你不必為我擔心!”
除了雲裳和阿芳以外,風浪總算是又看到了這種眼神,這種真真切切的對他關心,是那樣不加絲毫掩飾的真情對他流露。
在這一霎那間,風浪頓時明白,原來眼前的這個少女,心中同樣是有他的,而且愛的還是那麼的深,只不知道是為什麼,當時會不選他,難道是真的早就知道無緣嗎?
風浪的體質,那可是極為特殊的,天生就有一種自愈的能力,只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他喉頭上的那片紅,就變得漸漸的淺了,而且正在逐漸的消失之中。
就算是身為龍族,體質非常地特殊,在看到風浪所表現出來的這般本領時,敖蕊都在一旁看得呆了。
真的沒需要多久,就見那劍上的血痕依舊,可是風浪的脖頸之上,卻已經是光滑如初,就好象是從來沒有受過傷害,這場景讓敖蕊看到了,實在是覺得如夢如幻,帶著那麼幾分不真實。
那柄長劍扔在了地上,卻沒有人前去管它,風浪和敖蕊四目相投,眼神中都是對於各自的憐惜。
縱然是近在咫尺,可是風浪卻始終沒有勇氣,踏出這一步之遙,將敖蕊給攬在懷裡,他不得不悲哀的承認,在他的世界裡面,還是有著太多的牽絆,使得他不能夠隨心所欲。
時間就這樣的流逝了,風浪和敖蕊一直就在這裡凝望著,反正在這個世界裡面,只有他們兩個,沒有人會來取笑,更不可能會有什麼瘋言瘋語,只要他們兩個樂意,就在這裡望上那麼一年半載的,都不會聽到什麼閒話。
“起霧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刻,或許很久了,或許只是一瞬,風浪突然間長長地嘆道,說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