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那樣……”
南原瑾陰冷地皺起眉,告訴過朔月別對餘桐飛他苛刻,看來那是絲毫沒有用,他看起來斯文又親切的樣子,實則脾氣暴躁,沒有耐心。
不過。
跟隨他習武久了,武功也會變得深不可測,他有能力激發出人的潛力,必定他先前的身份地位就足以讓人敬畏三分,而餘桐飛力量足,四肢有力,於是朔月沒多教授他劍法,而是安排他先學拳,只要他出拳又狠又快,交替不斷,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也能讓人不容小覷。
聽南原瑾的語氣,朔月似乎常會對徒弟動粗,餘桐飛擔憂地問,“你以前也捱過他的板子?”
“沒有。”南原瑾淡淡地嘆息,替他敷上金瘡藥,知曉十指連心,他很輕地將藥膏塗在他的傷處,先是手心再是泛紅的手指。
“……”
果然。
朔月是嫌棄他。
餘桐飛的睫毛震動了下,不過這不用問也是明擺的事,南原瑾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像他這樣的讓他頭疼,可這也不能全怪他不夠聰慧。
先前他就待在鄉下。
除了在毆打中學會用蠻力保護自己的身體,他從沒這麼直接的接觸武學,什麼金剛拳,火門拳,龍門拳,柳家拳,純陽拳,白玉拳,然後是配合步伐學習的彈腿,暗腿,連腿,截腿……所學的每招都嚴密緊湊,沉著穩捷,極其注重力量方面的訓練,力量他有,只是那麼多招式實在記不住。
“跟朔月交手,不要給他喘息的機會,要是你停下來,他會盯住你的弱點一直攻擊。”
南原瑾聲音緩緩,眼底暗流湧動,他得跟朔月說清楚,要他別再給餘桐飛板子,每次都這麼毫不留情,完全沒去想他知道了會多生氣……
“恩。”
餘桐飛靜靜地望著他,他華美的白色錦袍在燭光裡很柔和,也很清雅,那俊美的面容離他的手心很近,他下顎的弧度完美得不可思議,他靜靜地盯著他手心處的傷,神色專注而認真,被這樣盯著他的手都有些發軟。
也有些不好意思。
這又不是很重的傷,他又不是不能隱忍住,可看他在意的樣子,他就莫名的不知所措起來,只是愣愣地望著他,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在湧動。
他偏過頭去。
注意到桌上的藥正氤氳著熱氣……
心思沉沉起來,他記得這藥熬了好幾個月,南原瑾就像吃飯一樣每頓都喝,喝下去這麼久還是會咳嗽,這樣的功效讓他感覺那藥就像白開水。
“瑾,藥你喝那麼久,有沒有作用?”
南原瑾將藥塗完,抬起頭就見餘桐飛望著他,那眼底流露出的擔憂令他心暖,他緩慢地傾身,與他視線交融,他的眼底蕩著深幽的笑。
“當然有用,那可是你餵給我的。”
“……”
餘桐飛沒有說話,他在問正經事,南原瑾卻毫不在意的態度,彷彿那藥的確是有用的,而他卻覺得那沒多大作用,偶爾他會咳得渾身抽搐,氣都喘不過來。
這樣的南原瑾令他很擔心……
昨晚本想跟說清以後保持距離,也無法狠下心丟下他不管,這個人的存在已經深入到他的骨髓,要是他痛苦了,他心底也是難嚥的苦楚。
若為君色(美強情色)103
“想什麼呢?”
眼見餘桐飛盯著自己開始出神,南原瑾不高興地繃起臉,他還真是厲害,盯著他的臉都能神遊起來,也不管他這個當事人是什麼感受。
燭焰跳動了下。
餘桐飛眨了眨眼,濃密的睫毛輕揚而起,那細碎的光就揉入了他漆黑的眸子,他不動聲色地望著他,那形狀優美的唇流瀉出清晰的字。
“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