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人經世濟國,或者國不成國、戰爭頻仍,顛沛流離、無家可歸的人會更多。”
“小姐你身在豪門,沒有見過這些,其實&;acute;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acute;自古有之,並沒有因為哪個聖人的出現而改變過。我以前就和他們一樣,只有靠自己,才能改變命運。”
二人正自走著,一個老嫗從身旁走過,臂彎了掛著一個籃子,在叫賣著剩下的最後一顆白菜。二人本已走過,樂山遲疑了一下,又轉過身趕上老嫗 ,買下了她籃子裡的菜。老嫗千恩萬謝的離去,韋雪卻看得奇怪。
“你買個白菜乾什麼用?”
“我沒用,但那個老嫗這麼晚還在這賣菜,定是擔心這菜明日就不新鮮,無人再買,你我買了它,老人就可以回家團聚。”
韋雪笑了:“你剛剛還說潔身自好就好,怎麼忍不住去幫她?”
“一個人自食其力,就應該得到尊重。”樂山也笑了,“我們回去吧。”
往回走的路上,兩個人的話少了,似乎在感受著難得溫馨,零星的鞭炮聲,是調皮的頑童在嬉鬧。兩個人相視微笑,心理都有了絲絲異樣的波動。來到客棧的門前,一個裝束奇怪的人經過他們的身邊,嘴裡吟唱著奇怪的詩詞,樂山被他吸引了,扭頭再去看,卻不見了蹤影,於是問韋雪:“你看見剛才那個人了嘛?”
“什麼人?沒有啊。”
“奇怪……”也許是他消失的太快,韋雪根本沒有注意,只有聲音彷彿還回蕩在空氣中,恰正是:
百年蹤跡踏紅塵,為憶青山入夢頻。
紫陌縱榮爭及睡,朱門雖貴不如貧。
愁聞劍戟扶危主, 悶聽笙歌恬醉人。
攜取舊書歸舊隱, 野花啼鳥一般春。
九月青城(65)
第二天一早,各人分頭去採辦吃穿用度,肖天賜和蔣靈兒負責購置衣物,韋雪帶著雪奴和樂山一起採購食物。大年初一,城門口的小集市非常冷清,只有零零星星幾個年前沒有清貨的攤位還在。城門口卻是圍觀了不少人,樂山等走過去,原來是一箇中年男子正在抱著一具屍體痛哭流涕。湊近一看,死去的竟然是昨晚那位老嫗。
“怎麼會這樣?”韋雪動容悽然。
“我怎麼沒想到她既然是賣菜的,一定是城外的農民,昨夜那麼晚,城門已經關了,她就算賣光了菜也出不了城了。定是整夜蜷縮在城牆邊,被凍死了。”樂山頓首,後悔不迭。
“早知道,我們應該帶她回客棧的。”
“如果沒有買她那最後一棵菜,也許她還不會死。”
“沒想到以為幫了她,卻害了她。”
二人黯然,卻亦無奈,韋雪拿出一吊錢給了那個哭喪的兒子,僱了輛板車拉著老嫗的屍體離開了縣城。這樣的事見怪不怪,圍觀的人也自散去,圍攏到另外一處熱鬧的場景,原來官府正在招貼公告。
佈告貼的太遠,看不清上面的字,只聽有人在朗讀:原來是為了慶祝玄宗皇帝七十壽誕,擬鑄造九口巨鼎,以彰顯大唐威嚴、吾皇神武。從新年起,原本八成貨幣、二成實物的稅制改成十成全部繳納銅錢。老百姓議論紛紛,大都不明其意,也有人喝彩,現在錢不值錢,用銅錢代替實物,正是何樂而不為。樂山和韋雪也不太明白,反正朝廷定的政策,老百姓也只有接受。正欲離開,身邊的一位布衣先生卻嘆了口氣,悠悠的說了句:“國之將亂,唉。” 便轉身離去。
此人何出此言,樂山不禁覺得奇怪,再放眼打量,此人雖然布衣平平,卻眼神炯炯道骨仙風,非同一般。樂山示意韋雪,一起離開人群,跟了過去。布衣人沒有走太遠,原來不遠處的城牆底下有個算命的攤子,此人就是那算命先生。這到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