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竟是溫泉。看樣子和清虛藏匿的洞穴中的水潭非常相似,也許這山脈裡的水道都是相通的。
韋雪見罷,拉住蔣靈兒在其耳邊輕輕地說了些什麼,兩個人臉都是一紅。蔣靈兒把肖天賜拉到一邊,悄悄地說了些什麼,天賜笑著點點頭,拽著樂山就往山後走。原來一路風塵,又是雨雪、又是打鬥,早就是泥濘不堪,女孩子愛乾淨,更何況是大家小姐出身,嘴上不說,心裡其實早已受不了了,見此溫泉,當然想要好好的清洗一番。樂山和天賜避到山石之後,山澗那邊傳來女孩子們銀鈴般的笑聲。
二人先是沉默了一陣,繼而覺得尷尬,開始商量下一步的行程以免心慌意亂,其實還是難免心猿意馬。就在此時,背後突然傳來女人尖叫,樂山和天賜心說不好,不會是趁他們不在又有強敵來犯,幾個正在沐浴的女孩子如何能夠應付。心念快,身形也快,已經來到了潭邊,出乎意料,水面一片平靜,兩個女孩子全身浸在水裡,只有頭露在水面,見到他們到來,臉漲得通紅。二人正不知所措,坐在潭邊的雪奴咯咯的笑了,一邊用一雙小腳拍打著水面,一邊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山坡。
樂山定睛一看,山坡上有幾個人影,正在漸行漸遠。再仔細一看,又不像是人,竟然是兩隻身高臂長的猿形怪物,四分五裂的高舉著一個黑衣人在林間山上跳躍著。韋雪她們定是突然之間被這詭異的場景嚇了一跳,才會發出驚呼。
“還真的有野人。”
“那黑衣人不是那個無名殺手嘛?”
“可能是被清虛重傷後,血腥味把這些怪物引來了。”
“裝神弄鬼的沒能嚇到人,最終卻是這些怪物幫他報了仇。”
樂山和天賜回過神來,卻發現韋雪和蔣靈兒正用羞憤的眼神瞪著自己。雖然身體浸在水中,但是雪白的肌膚還是若隱若現,加上雲鬢輕搖,含珠帶露,正是女孩家的嬌媚一覽無餘,如何不羞,怎能不急。樂山的臉也噔的一下紅了個徹底,心知失禮,趕緊和天賜一起躍回石後,山谷中再次迴盪起雪奴銀鈴般的笑聲。
向西南再行七八十里,就是巫溪縣。數日之後,在人困馬乏,物盡糧絕之時終於看到了城郭人煙,眾人無不歡欣釋然。已近除夕,城裡家家戶戶除塵辭舊歲、新桃換舊符,正是:時際上元,玉燭長調萬家樂;歲暮良宵,花燈照遍萬家春。
樂山等人也被這氣氛感染了,畢竟是新春佳節了,一行人出門在外、歷盡艱辛,多少有些傷感、有些自憐,不過總算可以地方安頓一下,多少也有了一絲安慰。大家找了個酒樓大吃一頓,整飭休息。
這天晚上,正是除夕,街道上冷冷清清,各家各戶卻是爆竹連天。客棧裡的夥計寥寥,隨便給樂山他們打點了兩個酒菜就散的無影無蹤了。這基本上是幾個人第一次背井離鄉,在如此的地方和如此的一群人一起過新年,有著不同的意味。大家都沒有多說話,淡淡的吃完年夜飯,享受著這一份平靜的馨饗。吃完飯,樂山走到院中,抬頭看那似曾相識的焰火,那是十年前,那是在長安的相府,那時有一姐在身邊
九月青城(64)
“在想家嘛?”背後有腳步聲,韋雪踱步出來打斷了樂山的思緒。
“我從小就沒有家,對於這一個人的除夕早就習慣了。到是你,應該更想家吧。”
“其實我自從記事就沒有見過母親,父親公務繁忙,沒有時間陪我,到了除夕,更是時常要侍奉皇帝捧筵燃香,家裡過節往往比平時更加冷清。只有一個姐姐,現在也……”
如此的夜晚,總是能夠勾起人異樣的情愫,容易快樂,但也變得脆弱。兩個人都有些傷感,樂山沉默了一陣,深吸了一口這空氣中的煙火味道,說:“我想出去走走。”韋雪還悠悠的愣在那裡,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樂山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