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御口親封的小醋罈子驕傲的一抬下巴,顯然是把他的訓誡當了誇獎。
「朕知道的。」趙熠拉過她的手, 將她抱在自己膝上坐著,下頜枕在她肩上輕聲道:「朕知道你是為了讓朕開心, 朕有你在身邊,已經很開心很滿足了。」
他不過簡單幾句表白,虞枝心卻幾乎落下淚來。粗魯的拿手背在眼角好一通揉搓,慧妃娘娘低著頭啞聲道:「有陛下這句話,臣妾就是死了也值了。」
「說什麼胡話。朕可要你陪著朕一塊兒好好的活著。」
皇帝陛下執她的手在唇邊輕吻,無聲的安撫懷中女子激動不已的情緒。直到她漸漸平靜下來才拍拍她的手臂笑道:「朕有些累了,在你這眯一會兒,你去彈個曲兒來。」
虞枝心忙站起身,熟練的抱出古琴來。不過片刻,琴聲叮咚如流淌的河水在屋子裡婉轉蜿蜒,匯聚成冬日暖陽的溫度,環繞著陛下伴他入眠。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陛下在長禧宮安睡之時,孔二夫人也氣哼哼的回到了孔家。她是越想越是氣不過,直到被叫進正房回話時臉上還帶著幾分情緒。
卻不想孔太傅居然難得的出現在後宅,看她這模樣便皺眉:「怎麼,慧妃刁難你了?她不願與咱們孔家聯手?」
孔太傅還真考慮過這種可能性。卻不是覺得慧妃有多忠於小皇帝,而是覺得女子到底短視,說不得就被陛下哄的飄飄然起來,只恨不得當了陛下手裡的刀,被陛下忽悠著反過來對付皇貴妃的。
孔二夫人向來懼怕孔太傅威儀,尤其孔太傅一沉下臉,彷彿連屋子裡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被老太傅不滿的目光一瞪,二夫人嚇的連忙擺手解釋:「怎會呢,慧妃哪敢不給孔家面子?兒媳與她一說,她立刻就應下了。」
「那你這是個什麼表情。」孔老夫人也覺得這個兒媳婦向來眼皮子淺,多少有些拎不清。若非皇貴妃即將入宮,往後二夫人少不得母憑女貴頻繁出入宮闈和花宴酒席,她都懶怠將虞氏提到檯面上,更別說與宮中七竅玲瓏心的貴人們打交道這種大事了。
老夫人若是不問還好,她這一發話,二夫人立刻又委屈上了。別彆扭扭的將慧妃那些扎心的話挑揀著說了兩句,最後才道:「兒媳好歹是她的親姑母,她卻哪有個做晚輩的樣子。兒媳這不是惱她不懂事,又怕她這粗鄙的性子倒把姝兒教壞了麼。」
「原是為了這點子小事。你既知道自己是長輩,怎麼還和晚輩斤斤計較。」
孔太傅先時還皺著眉頭,等聽虞氏將話說完,臉上表情卻舒展開來。慧妃雖果真如傳言中一樣混不吝,腦子卻比這個兒媳婦兒清醒的多。她且清楚明白孔虞氏在皇貴妃之事上根本無足輕重才敢將往日私怨毫不顧忌的挖苦發洩;可她同樣知道孔家大勢不是她能抵擋的,索性根本沒有對著幹的想法,乾脆直接的選擇合作。
「總歸事兒成了就好。」孔太傅直接忽略掉老丨二媳婦眼中期待的光芒,站起身對老夫人點點頭道:「你回頭好好教導姝兒,讓她入宮後多與慧妃親近。她倆是嫡親的姑表姐妹,總該相互扶持的。」
慧妃說的兩條要求並不過分,孔太傅已然是應下了。若是孔家的外孫這能當上九五之尊,給無依無靠的慧妃一個貴太妃之位並無不可。難就難在皇貴妃能否得陛下寵愛平安誕下子嗣——哪怕慧妃願意教,也得皇貴妃自個兒願意學啊。
老夫人自然明白孔太傅的意思。實則二兒媳婦兒說到一半,她已經瞭然慧妃那番話的未盡之語。孔順姝入宮的第一要務就是生孩子,若是不能討得男人歡心,她便是空有皇貴妃之尊又如何?
可是孔順姝啊——想到這個孫女兒,老夫人就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知道虞枝心提這一句約是知道孔順姝是個什麼德行,然知道是一回事,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