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假的,但凡一個女人都不會不在意這種事情,但人是宮裡頭指下來的,無論如何也不能抗旨,再者她自己到現在都沒有動靜,總不能像毓秀那樣攔著自個兒丈夫的新人。
八月的時候,這一汪表面的平靜徹底被打破,導火索來自於順天府科舉舞弊案。
今年的順天鄉試主考官是李蟠,副主考是姜宸英,兩人正是三年前的殿試狀元和探花。朝廷歷來有這種不成文的規矩,往往上一屆的殿試三甲,會被皇帝委任為下一屆鄉試的主考官,這也算是一種殊榮。
但對於李姜二人來說,今年的主考不僅不是榮耀,反而成了煎熬。
考卷歷來是封存姓名的,按理說並不知道考生姓名來歷,但有什麼人參加考試,這是知道的,今年考生裡,就有大學士王熙次子王克勤,大學士佛倫堂侄海明、左都御史蔣宏道之侄蔣其禎,工部尚書熊一瀟三子熊濤,湖廣巡撫年遐齡的長子年羹堯等。
科舉以才學取士,論理與出身背景無關,但有這麼多家世顯赫的考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由不得李蟠二人多投了幾分注意,更加小心謹慎。
但千防萬防,也防不了要出紕漏。
放榜那天,順天學子自然都將榜單圍了個水洩不通,裡三層外三層,時不時都聽到遠近有人放鞭炮慶賀,又或有人興高采烈,又或有人愁眉苦臉,眾生百態,堪稱三年一回的盛況。
最開始是有人發出質疑。
“咦,不對,你們看這榜上,怎麼都是朝廷官員之子?”
眾人仔細一瞧,還真是,考生姓名紅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除了一個被排在三十五名的王克勤之外,但凡在前二十名錄取的人,十有八九是京官子侄。
“難道我們寒窗苦讀十數載,還比不上這些人投個好胎麼?”
人群漸漸有些沸騰,憤怒與不安的情緒開始蔓延。
“這一次的副主考是姜宸英,他都七十了,不會想著多收點賄賂好致仕回家多買些田地吧?!”
“豈有此理,都說官官相護,可齷齪至此,置天下莘莘學子於何地!”
“聽說這一屆的主考官是李蟠李大人,我們找他理論去!”
“走!”
“走!”
眼見這一鬧起來越發不可收拾,許多人家被派來看榜的僕從忙找個機會溜回去稟報,那頭一眾憤怒難抑的學子已經浩浩蕩蕩往李蟠家的方向走去。
胤禩得知訊息,是在兩個時辰之後。
聽來人稟告之後,他皺了皺眉,先問道:“誠郡王那邊可有訊息?”
胤祉掌禮部,與科考有關的事情本該他管,這麼大一樁動靜,那頭這會兒想必也該聽到些風聲了。
對方只是吏部一個屬官,聞言便搖頭:“這個未曾聽說,只是那邊如今鬧得大了起來,因為鬧事的都是有功名的學子,九門提督那頭也不好隨意處置,已經飛馬報入宮中了。”
這不過是猶豫片刻,又有人來報,說外頭有個人,自稱是李蟠家人,來見八爺。
胤禩讓他進來,這才發現對方一身狼狽不堪,像是從泥地裡打滾出來。
“求八爺救救我們家老爺和岑先生!”
胤禩和岑夢如因著前情,後來岑夢如寄住在李蟠家中,也沒斷了往來,連帶與李蟠也多了幾分交情,眼下李蟠和岑夢如被那些學子困在家中不敢出來,派人來向他求救,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胤禩剛剛才知道學子鬧事的起源,卻有些猶豫,不敢輕易插手。
事情看起來簡單,實則大有內情。
這些考生剛貿然鬧事,難保背後沒有人煽動。
再者,王熙、佛倫、熊一瀟、蔣宏道、年遐齡,這些人都是朝廷重臣,派系複雜,其中佛倫與蔣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