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只是風聞,這次特別讓人抄來看了一看,心中甚是佩服。”
泠然正想好好了解一下她這個“老爹”,於是很認真地問:“我爹他究竟寫了些什麼?”
彭倫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了過來:“你自己看。”
泠然接過來一看,紙上寫著工正的蠅頭小楷,還虧她自小練習書法,臨摹柳公權體,繁體字也都認得,只見上頭也沒稱呼,下面也沒落款,就寫著幾行字:
“京衛帶俸武職,一衛至二千餘人,通計三萬餘員。歲需銀四十八萬,米三十六萬,並他折俸物,動經百萬。耗損國儲,莫甚於此。而其間多老弱不嫻騎射之人。莫若簡可者,補天下都司、衛所缺官,而悉汰其餘。”
泠然基本能看懂,但是未能完全領會其中意思,總之字裡行間能透露出此人的憂國憂民之心,如果這就是張寧奏章中寫的話,那這個人可以肯定是個好官。
彭倫立起身來,在室內踱了幾步,嘆道:“方洲先生所言,正京衛實弊也,前日我攜此疏拜會襄王殿下,他也默然,昨日就釋放了你爹。既是他做的主,諒石彪他們也不敢造次,你儘管放心好了。”
泠然這次學乖了,聞言立刻行禮表示感謝:“多虧了彭將軍了,小女子在此代全家拜謝您的恩德。”
話是這麼說,但是她動作遲緩,直到彭倫過來輕輕相扶,到底還是沒有跪下去。
彭倫道:“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女,方洲先生一腔忠君愛國之心,想來姑娘也差不到哪裡去。”
泠然不方便接他這話,在心裡黙念:“錯了錯了,我愛國心還是有的,可惜愛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至於忠君,哪跟哪啊?您老千萬別被張寧給誤導了。”
可彭倫顯然被張寧的人品影響了他對泠然的觀感,熱切地盯著她,問道:“姑娘認為,忠、孝、仁、義、禮、智、信,是否該當忠孝為先?”
泠然茫然點頭,這還用說,古人宣揚的不就是那套嗎?
“若是你做的事能使忠孝兩全,豈不是善莫大哉?”
泠然很想說:將軍大人,麻煩你別再拽文了!但是她還是很理智的,只在自己心裡意淫了一番,嘴上順著他的話回道:“難道將軍要小女子做的事既是為了皇上,又可以幫了我爹?”
“聰明!”彭倫大加讚賞,“若是你能做好這件事,你爹必然是心中安慰,在野猶如在朝,倒可以寄情山水,將來有還政與君的那一天,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將你所做所為寫進他的《方洲雜言》了。”
彭倫說得美好,但是泠然已經嗅出了其中的危險味道,做大事,而且要去幫皇帝,在當前的形式下明顯要和當權的楚首輔,襄王,武清侯等人作對了,一個不留神,小命就丟了,她一個小女孩,哪裡能勝任這樣的大事?但是她又很好奇,於是開門見山地問:“將軍要我做的,到底是什麼事?”
彭倫走至門口向外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人偷聽,這才回身壓低聲音說道:“劉督主和我義父等人命我購回你們這一批千金姬,是有些目的的。”
泠然點點頭,這個她也想到了。
彭倫見她完全收起了嬉笑之色,一臉肅穆,心中甚是滿意,便接著道:“不日就是楚相爺五十大壽,你們就作為劉督主的壽禮送給相爺。”
這個結果泠然雖然有幾分猜到,但心裡還是咯噔了一下,暗想:原來那個楚留香已經五十歲了啊!照這麼說,人家送了美女進去不就是給他當玩物嗎?打死也不能做這事!想到這些,不免就流露出為難祈求之色,可憐兮兮地問道:“能不能別把我送給那老頭?”
彭倫一愕,顯然沒料到她會有這反應,隨即他就搖頭道:“我已經說了,此事由不得我做主,你們十個人,一個都不能少,是一定要送過去的。”
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