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家新納的側夫人……這女人本性就有些瘋狂,為了爭風吃醋,估計什麼事都敢做不由想:我就是不接,看你怎地……
孰知固安公主走到她面前幾步之遙就停了下來,端起酒杯緩緩地齊眉一舉,似乎要向她行一個大禮。
泠然自然不能生受公主的大禮,正待上前扶住她,固安公主無比迅捷地抬起頭來,手上那杯“酒”迎頭就潑了過來。
眾人眼見這一幕,第一感覺就是這公主太任性幼稚了,即使這位未來的王妃讓你潑了一臉的酒又能解多少恨呢?
泠然在那一瞬間條件反射地將手在眼前一擋。
恐怖的景象發生了,只見那“酒”所到之處,她袖口光亮明潤的雲緞眨眼間被燒出了無數點洞孔,有那麼兩三秒,她覺得面上一涼,隨即一股烈火燒灼面板的劇烈痛感令她尖聲長叫。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漸驅寧靜的夜空,紅綃公子本已走出幾步,聽到這聲音心頭劇震,猛然回身。
五鳳樓頭陷入了一片混亂,成綬帝和眾人眼睜睜看著泠然的面部和一隻手上離奇地被腐蝕灼燒,眨眼已經模糊一片,她仰天大叫,半身已經傾倒在了欄杆外面,看起來隨時都有跌下樓頭的危險。
但這瞬間除了瘋婆子一般拍手大笑的固安公主,誰都目瞪口呆,成綬帝試圖上去將泠然拉進來一些,卻也被她過於癲狂的狀態和臉上恐怖的變化驚得腳下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踏不出去。
楚留香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甚至又退遠了幾步,看著撕心裂肺大叫的泠然,像在欣賞一個很好玩的把戲。
彭倫想上前制服公主,苦於君臣有別,皇帝沒有下令他不好將公主怎樣,咬牙壓下心底的憤怒,準備先探看一下泠然的傷勢。
恰在這時,但見明月樓頭前忽然升起一個絕色少年,衣袂當風,眨眼就落到了即將滾落樓頭的泠然身邊。不顧她的掙扎,一把箍住了她的身子。
他一眼瞥到她面上情況,二話不說,急切自懷中掏出一隻玉瓶,將裡頭的液體全都傾倒在她面上手上,隨即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橫身抱起。
他這些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落,從始至終目光都落在泠然身上,瞧見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化為焦炭一片,目中頓時水汪汪一片,那該是怎樣的痛啊?他似乎感同身受,顧不得心中又恨又惱,轉身就想離開這是非之地。
眾人回過神,尤其是楚留香,在看到紅綃公子之後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疾步上前,大聲道:“你要帶她往何處去?”
聽到泠然淒厲的呼叫之時,紅綃公子神智便已凌亂,此時將她抱在手上,還是禁不住兩手震顫,回頭看見略顯慌張的楚留香和狂笑方止的固安公主,一字一頓地道:“我要帶她走,至於你們,不論是誰害她若此,都會後悔的”
紅綃公子面孔煞白,烏黑的眉斜斜揚起,終至一個妖魅的弧度,他的眼底除了憤怒、鄙夷,剩下的唯有心疼。
楚留香強撐著架子道:“你不是答應要留在相府?如今才過幾日,就要食言?”
“你也曾答應我不傷她……”
顧忌著楚玉,楚留香自然抵賴:“這不關本相的事”
懷中的人即使被點了暈睡穴,但還是難以遏制地全身抽搐,紅綃公子低頭看了泠然一眼,再也沒有任何心思與人多費口舌,冷笑一聲,騰身就走。
“你站住站住”楚留香撲到欄杆上怒吼。
紅綃公子充耳不聞,越去越遠。
“再不站住本相命人開槍了”楚留香歇斯底里地大喊,隨即向四周的親兵和城下的御林軍錦衣衛們大喊道:“攔下他的去路,活捉的賞千金”
彭倫等稍一遲疑,急忙也掠出五鳳樓追上去。
素月當空,那個姣好的少年凌空回眸,雖然已經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