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如此人兒,杭莫兒迷戀也是有道理的,若非跟楚玉已海誓山盟,她說不定也要花痴迷惑。
日子就在他們的陪伴下緩慢地渡過,間中泠然還會跟隨紅綃公子修習內功,以增強自己的抵禦力,但是每晚照鏡子,她卻發現一直使用的各種藥膏對恢復死亡的面板沒什麼顯著的療效。她一樣還是怪物,一樣不敢把自己的臉暴露在人前。
渡夢仙子出現在她面前的時間越來越少,每次問紅綃公子,他都會說師父採藥去了或者是在丹房煉製新藥,這讓她等得心焦而煩躁,脾氣未免越來越差,常常不自覺就生氣。
陪在她身邊最多的他就成了出氣筒,而他也總是寬顏以對,令她氣消了之後既愧疚,又無奈。
終於有那麼幾日,他的身影難得地消失了,泠然未免又不習慣,不過之前聽他提起要閉關練功,她也不去尋他。
這一日午後,杭莫兒在一旁彈琴,泠然也無心看書,站在書樓的落地窗前等著雲夢仙子,幸喜她早早就揹著藥簍從谷外回來,她急忙就丟下筆想去丹房前攔住她。
琴聲戛然而止,杭莫兒一閃身已攔在她的前面,問道:“妹妹要去哪裡?我陪著你。”
泠然覺得她今日的舉止比較奇怪,往日要是紅綃公子在,她緊緊跟隨還有些道理,可現在她給人的感覺是監視不是關心,疑惑地道:“我去尋宮主,姐姐也要跟著嗎?”
杭莫兒臉上並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笑著說道:“既是找宮主,我就不去了。”
泠然總覺得她有什麼瞞著自己,一時又想不出,便也不放在心上,今日好容易紅綃公子不在,她急急提著裙子跑到丹房外面迎上了渡夢仙子。
“宮主”她恭謹地施禮,渡夢仙子卻看也不看一眼,冰寒著臉徑直推門走進了丹房。
這個丹房除了專職打掃的僕人和紅綃,其餘人是不讓輕易進入的,泠然顧不得那麼多,跟了進去。
渡夢仙子摘下揹簍,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對她愛理不理的,自顧自忙碌著。
泠然認為醫者父母心,儘管見谷媽媽等人都十分畏懼宮主,她心裡卻不甚害怕,更何況曾聽紅綃公子說起,當初連高寒香和李晚翠被關在楚留香的密室都是仙子動手救出來的,可見她不是個硬心腸的人,只不過對她特別不待見。她心思剔透,當然也能猜到仙子不待見自己的原因,無非是心疼徒弟罷了,所以除了感激,並無半怨懟的意思。
見渡夢仙子不想跟她搭腔,她遊目四顧,見仙子在調弄著幾個玻璃瓶裡的藥水,便自顧自跟她說起了化學的一些原理,比如氣**體固體,有些不同的物質混合能成為新的物質,有些可以施以加溫等外力……
泠然一邊說,一邊察言觀色,見渡夢仙子儘管眼珠子沒有往她身上轉,但分明集中精神豎起耳朵在聽,便把話鋒一轉,道:“宮主是醫中聖手,日前晚輩所說的養皮植皮之術您覺得不可取麼?”
“確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法子,敢想人所不敢想不過未經試驗的法子我從來不用在人身上,除非那個人立刻有性命之憂”渡夢仙子轉頭恨恨地盯了她一眼。
泠然她的恨意有些莫名其妙,道:“求宮主拿我的手先做實驗即使手爛了,也不會讓我丟了性命,您說是嗎?”
渡夢仙子忽然拉下了臉,啞聲說道:“出去該怎麼治療,不用你指手畫腳”
泠然被她喝得一愣,如今毀了容性子到底沒有以前那麼樂觀,噙著兩眶眼淚默默退了出來。
自從離開京城,路上走了一個多月,在谷中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一個多月,已到了清明時分。岐黃宮就算再雄奇,相思谷的花就算開得再好,也難掩她心中煩悶。平日紅綃公子在身旁噓寒問暖有時會惹得她煩躁,今日沒了他的督促,她便連晚飯也懶得吃,一個人走出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