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有許多朱衣的官員在門外立著,小太監道:“王爺在裡頭議事,眼見午時也快到了,想必也快出來啦,我們在此稍候。”
泠然跟他在一旁站了,見許多官員好像在悄悄打量自己,就低下了頭。
不一會,紅綃公子已走了過來,眾官居然都識得他,紛紛問好。他態度溫和地一一點頭,看了泠然一眼,也不讓人通傳,徑自就走了進去。
待遇果然不一樣想起他身為楚相的男寵,泠然心裡又是一陣彆扭,恨不得立時讓他離開相府,洗清世人難以接受的惡名。
紅綃進去不過幾句話的功夫,裡頭的人就陸續走了出來。
走在最當先的是楚相,此時看他,身著正一品的官服,一臉沉肅,更添威嚴。
接著就是楚玉,依舊是蟒袍玉帶,面上帶幾分慵懶疲憊之態,眉眼疏冷。
但是他的目光一轉過來,好像就頓時精神一振,本來冰寒的玉容也舒展了開來,讓泠然的視線目明奇妙就落在他的唇上,臉霎時憋得通紅。
之後的兩個人泠然沒見過,都身著戎裝,一副武將打扮,兩人面貌有些相似,都是身軀龐大,有些兇厲之狀,叫人望而生畏。
瞧他們趾高氣揚的樣子,這應該就是石氏兄弟了,她心裡斷定。
紅綃公子走在最後,出門時似乎對著她微微一笑。
這裡並無女子,楚留香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泠然,好似有些意外,想了一想可能才約略有了些印象,側目看了一眼楚玉,倒是什麼也沒說,旋即又轉頭向那兩個武將問道:“石亨將軍,宴席快開始了吧?”
右邊武將應道:“只怕就開宴了,相爺先請。”
果然沒錯,那左邊的就是石彪了,泠然為自己準確的猜測暗暗得意。
楚留香回身招呼紅綃公子一同上車,泠然就乖乖地和小太監們跟到了楚玉身後。
隨著楚玉坐上了馬車,與剛才與紅綃公子共車情況又是不同,泠然一開始就低著頭跪坐著,擺出丫鬟的架勢。
楚玉也不想在外間與她糾纏生事,看了看泠然,只道:“鴻臚寺在東江米巷西口,你沒去過吧?”
招待外賓的地方,泠然當然沒去過,看著楚玉沒話找話,泠然忍不住笑了:人家王爺這麼小心翼翼的,我怎麼能那麼小氣?兩人倒沒了嫌隙。
楚玉見她笑了,心情頓時愉悅起來,便向她介紹了起來,泠然這才知道東江米巷不僅有鴻臚寺,還有建在這裡御河中橋西邊的會同南館,而前軍都督府和錦衣衛則在對面的西江米巷中,兩街上東邊立著“敷文”,西街立著“振武”牌坊,文武相對。
東江米巷,東江米巷唸了兩遍,泠然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幾百年後的東交民巷,有名的外國使館區,是她知道的地方,立時有了一些親切感。
車馬俱在鴻臚寺的大門前停下,有許多官員已在門上等候,見了這一行,跪地大禮參拜。
楚留香和楚玉坦然受之,當先而入。
進了兩重院子,來到後面一個露天的大院,泠然見上頭高臺上擺著龍椅、長案,龍椅兩側置著兩個位置,初以為是后妃所坐,可一想到那成綬皇帝好像還沒娶妻納妃,便知道又是大權旁落導致的結果。
泠然隨著眾人從正門進來,只見另一側門中,一隊服飾鮮明的人也被引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偏瘦,面板雪白的少年,身著紫色的朝鮮世子服,他們的裝束泠然在韓劇裡見過,果然一般無二,連隨從的服裝都很鮮豔明亮。世子身後還隨了三名少女,都低著頭,膚白貌正,頭髮梳得整齊烏亮,腦後挽著假髮,橫著長長的金釵,雙手攏在腹前的上衣底下洗頭小心地走著路,姿態明顯與中原女子不同。
楚留香率眾上去與朝鮮王世子見禮,有翻譯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