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流亭眼看著容輕羽伸手接過玉笛,心裡不禁猜測,難道她是想助賽不成?
這麼想的時候,一眾人已經有秩序的在船艙內退成兩列,讓出船艙靠近門口的寬敞空間給容輕羽。
容輕羽指尖輕撫了一下笛聲,然後便將玉笛置於唇邊。頓時,輕悅的笛聲便出。隨之應和著船艙外的鼓聲,彷彿一隻只象徵歡樂的精靈跳躍而出,而那鼓聲瞬時便成了那些精靈的步伐般。
咚咚咚、咚咚咚……一個起伏一個迴旋,彷彿可以預見那舞步,每一步都躍起鼓動在心間,衝擊著人們的心田。
不多時,一陣琴聲也加入期間,琴聲如行雲流水。那些活的笛聲便又是玩水嬉鬧的魚兒,調皮的躍上荷葉,激起水中的漣漪圈圈擋開,為原本燥熱的夏帶來一絲異樣的清新。
從始至終那笛聲穿越琴聲與鼓聲,巧妙的引領兩者,又將兩者緊密的聯絡在一起,三合歸一。
那奏響的又是一副怎樣奇妙的畫面,讓聽見的人,都不禁跟著起舞,傾盡所有的快樂。
船艙外,舞臺上,那腰繫小鼓,以飛天舞者裝扮出現的絕色少女便是所有快樂的焦點。
而更多的鮮花被砸在了撫琴的面蒙白紗的憐曲腳邊,一直到後來這一舞曲結束,兩女幾乎被鮮花淹沒。
船艙內,北辰流亭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容輕羽,耳邊分明還是琴聲和鼓聲,可是他感覺自己彷彿已經進入那異樣的世界,看著那些快樂起舞。
心底的某根弦被狠狠觸動,使得他的心跳異常的興奮。
以至於,眼前彷彿又難以控制的出現了幻覺。
一對年齡相仿的男童與女童,整齊劃一的在花叢中跳舞,拍著腰間的小鼓,舞步輕快。他們手腳上的銀鈴隨之盪漾出清脆的音符,糅合著童稚而歡快的笑聲。
而後,更多的幻象入目——花樹下,被各色蝴蝶纏繞著的男人手執玉笛,便是那快樂的源泉。男子紅唇嫣然,勾著暖暖幸福的笑,不時的看一眼花下。而那裡坐著白衣的女子,膝蓋上琴聲也是快樂的源泉之一。
女子感受到男子的眸光不禁轉過頭,靈氣的雙眸深情的望過來——
北辰流亭猛然驚醒,眸光停住在容輕羽的蒙睛絲帶上,神思恍然。
這時,笛聲已經停止,玉笛離了她粉色的唇瓣。
而船艙外則是前所未有的掌聲與歡呼聲爆發,叫囂著再來一曲。或者是讚揚著,天下第一舞姬與第一琴姬的風采依舊。看情形,短時間內是無法平息下來。
而此曲之後,原本準備好歌舞曲目的,有半數以上都自動退出。而後上臺的,也絕技不敢以快樂為題,多是一些悲春傷秋的曲目,聽來讓人猶然鬱悶。
本來天氣已經讓人很煩燥了,再聽這樣的曲子,直覺就是逼人像路邊的樹葉一般耷拉。於是,這才第一天,技藝賽後面便已經沒有人超越。直到最後一日,盛事明顯。
或許有人注意到這場歌舞的音魂所在,又或許沒有,也都無從追溯來源。
這刻站在船艙裡的人,皆是不約而同的慶幸自豪自己如今身處的位置的。
“小姐,你好厲害!”容歡第一個笑著為容輕羽鼓起掌,遞上茶水。
容輕羽淡然的笑笑,遞出玉笛,無恨見此趕忙接過,神情激越的捏著笛子。
“東楚司馬雲瀧請見,不知裡面的高人可否賞臉?”這時,船艙外傳來一陣清雅的女聲。一聽這報出的門戶,船艙裡的人都不由得詫異了一下。
司馬雲瀧?容輕羽秀眉微動,沒有想到會引來這樣一個人。
不知道,她之前送她的禮物,可還合她的意。
少許聽不見船內的人回應,司馬雲瀧不禁擰緊眉心,望著旁邊不太起眼的船隻,猜測著裡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