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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思引是同一個人所下。朕當年受託於容老東主,答應他務必為那丫頭治好眼睛,可是你也知道,這丫頭年輕,身份又敏感。朕恐怕她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所蠱惑,所以即使找到了解藥,朕也一直在猶豫。如果襄兒既已認定了她,那她便是皇家兒媳!”言下之意,如果容輕羽不嫁入皇家,那麼便不算是友人。那麼她也就永遠別想拿到這藥,從而恢復光明……

畢竟,東楚百年來都知道,容家忠於的是整個東楚皇朝的太平昌盛,而非帝王的個人榮辱。哪怕內庭爭鬥,容家人應是不得參與的。

但是法理是死的,人心是活的……法理說不允許管,可比如說,南宮襲襄真的要協助誰奪得皇位,身為妻子的容輕羽又怎會不相助?

北辰流亭聽了,一時間沉默下來。手裡捧著那藥盒,突覺它有千斤重般,垂下的羽睫掩蓋的顏色異常複雜。

少許,修手合上盒蓋,將東西收進懷裡,方應道:“微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回吧!”南宮穹宇聽了,始終背對著北辰流亭,未作任何的挽留和過多的詢問。

北辰流亭望了眼南宮穹宇看起來健朗,但是其實已經有些微佝僂的背影,眸光閃了閃,拱手道:“雨夜天涼,請皇上保重龍體,微臣告退!”

少許,直到空氣裡那抹奇香消散至盡,南宮穹宇才回過身,望著空蕩蕩的室內,眸子裡不禁閃過一抹悵然。

最終卻是嘆了口氣,慢慢踱步至桌案邊,隨意翻起了其上一本奏摺。然後眸光落在之前擺放錦盒的地方,所有的悵然又斂去,只餘一抹深濃如夜的黑。

——

北辰流亭出了帝王寢殿之後,始終心緒不寧。為了今天大殿上發生的事情,也因為帝王寢殿裡的交代。

懷裡揣著的那粒藥丸雖然說是可以治容輕羽眼睛的藥,可是他為何卻開心不起來?

然後就是刺殺事件,本來大殿上發生的事情讓他以為容輕羽是懷疑帝王忌她功高蓋主,所以暗下殺手。可是,帝王卻把這件事交給他處理。

明擺著著,這事情和帝王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因為,以他的手腕,這些年到他手裡的還沒有未曾完成過的任務。

“誰在那裡?”正憂心忡忡間,突聽一陣異響從走廊的另一端傳來。

北辰流亭猛然呵斥出聲,做出攻擊的姿勢。

“五師兄,是我啦!”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北辰流亭不禁皺眉,銀質面具下原本談不上好看的臉色更為沉鬱起來。

然後,只見一抹纖巧的身影從廊柱後轉出來,藉著明亮的宮燈,讓他得以看清來人精緻的容顏。

“你不是應該隨你父親回家去了嗎,怎麼還在這裡?”北辰流亭不禁皺眉,看著眼前的司空寅月。

“咳,五師兄,你仔細看看我!”司空寅月被問的一陣尷尬,然後有些羞愧的出聲提醒,已經整個人亭亭的立到了走廊裡,站在燈火最明亮的地方。

北辰流亭本來不甚在意,但聽司空寅月的話,不禁多看了她一眼。然後發現她之前在大殿上穿的分明是鵝黃色的廣袖宮裝,而此時卻是穿的杏色的輕衫,一頭如墨的髮絲只簡單的用一根翠玉的簪子斜斜的在一邊綰成一個雲髻,期間別著幾朵精緻的翠色琉璃碎花。

燭火映進她的眸子裡,媚色天成,卻又糅合了一分清雅的矜持。她一手扶著橫跨在肩膀上的袋子,一手按著布包裡凸起的部位,看起來素雅大方,又不失美麗。

北辰流亭看得皺眉,直覺哪裡不對勁,卻一時又說不上來。按理上說,司空寅月這個時候應該被老國公帶回去了,斷沒有道理再跑回來,除非是老國公嫌她今天闖的禍還不夠大。

“剛才……寅琪在殿上發生的事情,我都看見了,本來想進去的……”幾乎在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