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謝大人,久仰大名!”
唐伯虎撩起袍衫下襬便在亭中坐定,衝謝慎拱了拱手算是見禮。
唐伯虎可是出了名的狂士,謝慎絲毫不以為意,點了點頭道:“本官久聞唐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唐伯虎一身墨綠色對襟長衫,頭戴幞頭,腳蹬布靴面如冠玉,目似桃花,加上那勻稱的身材端端一個可人的風流公子模樣。
謝慎不禁感慨唐伯虎保養的真是好啊。今年唐寅應該已經三十九歲。在大明,這個年紀都可以自喊一聲老夫了。
按照正常的生理軌跡,唐寅應該是小鮮肉變老臘肉。可現在唐寅竟然一副逆生長的樣子,當真是叫人驚歎。
見謝慎一直盯著他的臉看,唐寅不禁覺得有些惡寒。
他聽聞達官權貴多喜好男風,有斷袖之癖。
這位小謝閣老不會也有這種怪癖吧?
唐伯虎雖然喜歡在脂粉堆裡泡著,但那是對女人,對男人他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小謝大人,你盯著唐某一直看作甚?”
呃。。。。。。
謝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連忙擺手道:“謝某唐突了。”
“不妨事的。”
唐寅笑了笑道:“小謝大人這次來蘇州府是伴駕而行吧。”
“嗯。”謝慎輕應了一聲道:“怎麼,唐公子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只是覺得你們這些做官的活的好累,便是想去遊山玩水也得找機會。”
好濃的醋味啊。。。。。。
謝慎當然明白唐伯虎為何會如此之酸。以唐寅的才華本來中進士如探囊取物再簡單不過。
偏偏出了科場舞弊案這種事情,弘治皇帝直接剝奪了唐伯虎的功名不準其再參加科舉。
這對唐伯虎來說簡直就是個毀滅性的打擊,他花了好長時間才從陰霾之中走出來。
唐寅不能做官,自然豔羨做官的人。豔羨的久了就變成了嫉妒。
尤其是在看到謝慎年紀輕輕就入閣成為內閣大學士,他更是感到一絲不平。
論才華他是不輸給謝慎的,如果沒有那次的科場舞弊案,也許他現在也該是一名朝廷大員了吧?
雖然唐伯虎嘴上不承認想要做官,但是他的心裡還是很想入仕的。
畢竟溫柔鄉再好也是麻痺自己,在這個時代不能做官就永遠在人前威風不起來。
“唐公子難道就不想入朝做官嗎?”
謝慎似笑非笑的問道。
唐寅直是愣住了。
這個姓謝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本官的意思是,唐公子若有意入朝為官,本官可以去跟陛下說說。興許能夠恢復唐公子舉人的功名。”
“此話當真?”
唐伯虎聞言狂喜,轉念一想謝慎可是內閣大學士,天子的老師啊。
如果說這天下還有誰能讓天子開恩恢復他的舉人功名,那一定是謝慎。
“只可惜,今年已經大比,即便唐某恢復功名要想參加會試也得是三年之後了。”
說完,唐伯虎神色黯淡了下來,頗有些無奈。
會試是每三年一考,正德三年剛剛考過,按照正常時間應該是正德六年再考。
若是唐伯虎年輕時等上三年倒也沒什麼,可現在他已經三十有九,再等三年就是四旬老翁了。
難道他要老夫聊發少年狂,當一個四十多歲的進士?這說出去也太難聽了。
“未必,如果陛下開了恩科。。。。。。”
謝慎沒有說完,唐伯虎就已經探過身來衝謝慎深深施了一禮。
“請小謝大人幫唐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