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尋放下了摸在陳令頭上的手,陳令則抬頭看向了他。
沉默了一會兒柳千尋開口說道:“陳令,你能保證自己能留在書院嗎?”
“什麼?”陳令以為自己聽錯了。
柳千尋重複了一遍:“你能保證自己能留在書院嗎?”
陳令停了下來,眼神一下變得堅毅了起來:“能!”
只是這一個字,柳千尋有這麼一瞬間的恍惚。
像,太像了。
他輕笑一聲:“能?能就好啊!快走吧,離那個土地廟還有很遠的路呢!咱們爭取天黑前到那裡。”
身後的楊新則馬上跟上,其實他看得出來,柳千尋並不想帶陳令去京城,而且就算陳令進了京城也很難留在那裡。
陳令的成績並不算好,上課也並沒有很認真的聽。要硬說的話,他的悟性還可以,每次講些詩句的時候,他都能很快的理解其中的意思。
但僅僅只是這樣的話,想要留在京城那種地方,幾乎是不可能的。
楊新嘆了口氣,行吧,聽天由命唄。
三人繼續向前方走去,期間路過了一個小鎮,小鎮並不大,倒是有一個小貨鋪,他們在裡面買了一些食物和其他東西就繼續往前走。
陳令回頭看向那個貨鋪,他感覺這個貨鋪蠻像自己家的那個。前幾年他爸在外面賣貨的時候賺了點錢,這幾年就租了一個土房賣貨。
過了快兩個時辰,他們總算到了那個土地廟。
說是土地廟其實也就是一個土房子,裡面還算大,兩根柱子豎在房子的兩邊,中間有一個不大的土地公的雕像。雕像前面有一個用木頭做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個香臺,香臺裡就一些香灰並沒有香。
楊新把包裹往地上一扔,他伸了伸懶腰“哎呦!總算到了!”
陳令把包裹往楊新的包裹上一扔。然後一下坐在了地上,忍不住揉了揉他發酸的大腿,他算是累著了。剛從村子裡出發的時候他還能跟楊新說說話,後來楊新主動找他說話他都不想理他。
柳千尋從他自己的包裹中取出水壺,彎腰遞到了陳令的面前,陳令接過水壺“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水。然後把水壺還給柳先生說道:“謝謝先生。”
“休息一下,等下我給你上上課。”柳千尋接過水壺,語氣不鹹不淡的說道。
“啊?”陳令擦了擦汗,一臉痛苦的說道:“上課,上什麼課?能不能明天上啊!”
柳千尋把水壺塞好放進包裹,然後毫不留情的駁回了他的請求:“明天還是要趕路的,你明天還不是這樣,快點吧!你底子比較薄,我幫你補補課。你可是說了想留在書院的!”
陳令痛苦的嚎叫了一聲,雙手一張,身子向後一躺。
而在一旁的楊新則發出了毫不留情的嘲笑:“哈哈哈哈,你小子活該,要好好的學啊!你柳先生一對一的幫你輔導,你就偷著樂吧!”
柳千尋看了楊新一眼,說道:“你這幾天守夜,記得認真點!別和上次一樣,土匪都進來了你都還在睡!”
聽到這話,楊新難得的有些尷尬:“上次是意外,我守夜你就放心吧!”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