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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四周只剩夜蟲嗚叫及風兒輕搖葉片的聲音,文戲雪行屍走肉般將衣物自地上一一拾起穿上,拖著虛弱的步伐往半山腰而去。
“宗叔?”
驚聞那虛弱無力的聲音,宗叔慌忙地開啟了門,卻只來得及扶住已昏厥過去的文戲雪。
“雪兒,雪兒?”他趕忙攔腰抱起她將他帶到床上平躺下來,探探她的脈搏,“你受傷不輕呢。”
憂心忡忡的他連忙走到櫃子裡拿了一瓶白玉丸,連倒了三顆幫她服下,再以內功暢通她的血路,不久後,她終於幽幽地甦醒過來。
“雪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傷了你?”宗叔焦急地問。
這一問,她不由得委屈地哭了起來。
“雪兒?”
在數度哽咽下,文戲雪娓娓道來今晚發生的所有事,凝視著聽得入神的宗叔,她萬分愧疚地說:“宗叔,對不起,我還是讓承堯拿走那對玉如意了。”
“傻孩子!”他疼惜地順順她的烏絲,“真是難為你了。可是你怎麼不說你和承堯之間的承諾呢?為了你的幸福,宗叔願意想別的法子來拿回那對玉如意的。”
“可我——我不想因為我的事而讓你煩惱。”
他喟嘆一聲,拍拍她的手,“沒關係,一切都還來得及,我直接找翟秋玲要那對玉如意去。”注視著她,他簡潔地將自己的身世和翟家那段過往說給她聽。
文戲雪心中雖有猜測,但沒想到事實卻是如此糾纏。
宗叔再嘆一聲:“瞭解這一切後,你該可以放心了,這也是我讓你當小偷的原因。其實我早該去面對她的,只是我不願意。因為我太恨她了,可是如今牽涉到你的幸福,我不能如此自私。”他溫柔地看著她,“你在這兒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來。”
看著他離開,文戲雪心中是既忐忑又是期待,一旦承堯明白她的難處,他會回來找她吧!
翟府內,在一回府便指示因小偷騷動而起的弟弟及僕人們都回房後,他便往北院而去。
此時,一股凝滯的氣氛充斥在翟秋玲的房裡,桌上是那對龍鳳玉如意及那隻翠玉戒指,她是一臉蒼白地坐在椅子上,翟承堯則是站立在一旁。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視著她,“姑姑,這對龍鳳玉如意不是在二十年前就被大伯帶走了,為何會在你這兒?還有這隻戒指,為何你見了它之後也面露不安?”
“這個問題讓我來回答你吧!”一個蒼老有勁的聲音陡地在外頭響起。
翟秋玲和翟承堯怔愕一下,門便被推開來,宗叔隨即出現在兩人面前。
“你——文宗大哥!”翟秋玲臉色刷地變白。
聞言,翟承堯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名獨眼卻顯得蒼老的老人。
“二十年未見,你還記得我!”他苦澀地一笑。
她怔愕一下,霍地起身下跪哭訴:“我剛剛就想到了,小雪知道龍鳳玉如意的事。還有那一隻戒指,那是你的貼身之物,她——她是你的女兒嗎?”
“女兒,哈哈哈……”翟文宗發出痛楚的狂笑聲,“當年揹負那樁醜聞的我只能拼命地逃,結果夜黑不慎跌入山谷,一隻眼睛受傷瞎了,一人在山林之處隱姓埋名地過日子。若不是上天憐我,讓我撿到小雪和我為伴,我還是一名孤苦的老人!”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大哥,我當時不懂事,事後我也暗地派了許多人去找你,可是都沒有訊息。十年過去後,我做了最壞的打算,便沒有再尋你。”
她蒼白著容顏,淚如雨下。
“那又如何?你也沒有將事實真相說出,你讓我此生揹負著為奪家傳玉如意。還有翟家的全部家產殺死親生父母,殺死承堯父母的罪。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一切明明是你的夫婿城林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