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過是想歇息歇息罷了,也沒說不唱。。。。。。”底氣漸失的紅衫兒語氣已經沒了先前的犀利,甚至已經有向唐虞哀求的表情了。
唐虞卻並未理會,轉身就要出去。
“唐師父請留步!”
一直躲在簾子後面聽動靜的青歌兒終於也出來了,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紅衫兒師妹不懂事,說了不該說的話,我這個做師姐的,又是這出戏的搭檔。沒好生教她也有責任。現在這兒代替她給唐師父賠禮了。”
說著,青歌兒徐徐走到紅衫兒前面,對著唐虞恭恭敬敬地彎膝福了福禮。不等對方喊起,一動也不動,極懂規矩,極按禮數的樣子。
或許對著別人,當即就給她們臺階下算了,畢竟兩人是戲班新晉戲伶中的翹楚,將來進一等做臺柱的人物,能乖乖聽話,自然不會再要求什麼。
但他們面對的人是唐虞,且不說從十七歲開始協助花夷管理戲班,他見過無數自以為紅了就拿架子的戲伶,單是以他對青歌兒的瞭解和厭惡,就絕不可能善了。
“你起來吧。”唐虞的語氣毫無變化,甚至比先前更加的冷漠嚴肅。
青歌兒雖然心中一鬆,但也忍不住眼皮微顫,總覺得今夜之事沒那麼簡單,唐虞也不會讓這事兒簡單化下去。
唐虞走到青歌兒面前,低視著她,又看了一眼紅衫兒,示意她也過來。
等兩人乖乖垂首站立在面前,唐虞這才不疾不徐地道:“我話已經說得清楚明白,你若有委屈,可以直接去班主面前講理。總之今日開始,一直到下個月初,你和紅衫兒都不用上臺了。我會給陳管事說將你們的牌子取了。”說完。轉身又要離開。
青歌兒這下也耐不住了,沒想到唐虞如此認真,腦子裡快速想了一遍該怎麼辦,卻眼看唐虞已經接近門邊,只好一咬牙,將語氣放得更軟,衝唐虞的背影喊道:“戲班以客為尊,不如唐師父讓我們把今夜的唱了,回頭再去和班主說如何處罰。這樣,我和紅衫兒也心服口服的。”
唐虞頭也不回,冷哼了一下,背對著他們,語氣平淡地道:“客人那邊我自會去一一說明。都是熟客,相信也不會為難咱們。”說著,已經開了門,話音一落就提步而出,絲毫不再給青歌兒任何說話的機會。
面對被唐虞順手扣上的屋門,青歌兒呆住了。
因為她站在最前面,所以無論是紅衫兒還是躲在後面看熱鬧的其他戲伶都沒發現,她原本捏在臉上的柔和笑意突然變得有些猙獰,像是氣急了又死死壓制住。變化之間,姣好的容貌都給弄得扭曲了起來。
門外守著的鄭婆子倒是回神過來,準備進屋看看情況,冷不防一推門就撞見了青歌兒和平時大相逕庭的表情,愣了愣:“青歌兒姑娘,你。。。。。。”
看到有人,青歌兒很快就換上了平素那張閒若靜雅的面具,壓著心頭的怒氣,笑笑,柔聲道:“沒什麼,被唐師父訓了一頓,有些難受罷了。”說著,還故作柔弱可憐的樣子埋了埋頭,順帶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回身拉了紅衫兒,有意大聲道:“走吧,唐師父做的決定你我都沒法子反駁。回去和班主求求情,看能不能明日就回來繼續上戲才是。”
紅衫兒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聽了青歌兒的話不但沒點頭,反而尖聲道:“難道真的就這樣罷休?你我俱是師父的親徒,唐師父這次對我們的懲罰明顯太過分了,不如我們這就去找師父,讓他給做主。”
無奈的笑笑,青歌兒勉強道:“妹妹深的班主喜歡,去試試也好,我就不去丟那個臉了,畢竟是你我爭執在先,唐師父才做出徹戲的決定。”
一旁的鄭婆子見兩人意見不統一,忍不住走上前。小聲道:“兩位姑娘就別鬧了,這三樓包廂俱是貴客,萬一讓他們聽見,豈不壞了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