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生老病死,反而讓玲瓏的心中無比鬱悶。
或許自己想錯了。
無論如何,怡修儀算是毀了。就算不是絕症,在那樣私密的部位生了惡瘡,哪個御醫敢看?
無非是讓宮人彙報著,御醫酌情開著藥。又如何可以施展得開?
感謝文明社會,感謝婦科檢查。玲瓏有種說不出的哽咽。
就算玲瓏三緘其口,怡修儀生了惡疾之事,還是在宮中悄悄流傳開來。這世間總是少不了唯恐天下不亂之人,正如當年皇帝與莫瑤的雪中情,可以演變為赤身滾雪地一樣,怡修儀的胸乳之疾,也被傳得完全走樣。
一個白良人倒下了,千百個白良人站起來了。
這天,玲瓏來福熙宮自己的屋子裡取東西。
“你一定聽說怡修儀的惡疾了吧。”莫瑤聽了傳言,並不敢信。
“史大人指派了張御醫在瞧著,數位御醫一同會診過了,情況不妙。據說怡修儀身邊的宮人說,近日夜間痛得厲害,常常夜半呼號,其聲猶慘。”
有時候,不用描述症狀,只需聞其聲,觀其形,便知病情有多嚴重。
莫瑤聽了,心驚肉跳,好似親耳聽到了怡修儀的痛號。“修儀素來待人和善,按說好人應該有好報才是。”
玲瓏冷哼一聲:“綺羅是好人吧,丘良人是好人吧,鄧良人是好人吧,她們有好報了嗎?”
“玲瓏,不能沒個忌諱!”莫瑤低聲喝止她。
“是,娘娘。玲瓏只是一時義憤。”想起綺羅,玲瓏難過得低下頭。
“御醫們傾盡全力地治著,或許病情很快會有好轉,我們應該為怡修儀祈福才是。”莫瑤善良地抱著希望。
玲瓏神情一黯,心想,即便是醫學發達的二十一世紀,對付這樣的病都需要大動干戈,這大齊……玲瓏又有何理由可以樂觀?
“若娘娘有機會見修儀娘娘一面,或可問問她,是否之前已有發現胸乳部有硬塊凝結。如是這樣,那情況真的……一切都很難說了。”
“醫者言重,聽著難免瘮人。我便是有機會去,也不好意思問如此秘密的話啊。唯有為她祈福,希望她遇難呈祥罷了。”莫瑤又不想放棄希望,又覺得希望可能的確渺茫。矛盾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