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拉出一團血淋淋紅乎乎的東西。
“怎麼沒有哭聲!”莫瑤憤怒地對著她們吼道。
一個穩婆賠著笑:“想是生產時間太長,在孃胎裡憋住了。”另一個在嬰兒的屁股上使勁拍打。
“哇——哇——”終於,一聲細細小小的哭聲傳來。莫瑤鬆了一口氣,且不管哭聲大小,總算孩子還活著。
“稟告娘娘,是個小公主。”
“雪卉,快去通知皇后,這兒我會料理。”
雪卉不捨地看了一眼昏死在床上的丘良人,哽咽著點頭而去。
幼蘭撲過去,只會拿帕子給昏迷的丘良人擦拭,卻不知該做些什麼。玲瓏勸道:“儲御醫馬上就來,幼蘭你只把娘娘弄乾淨,讓她能見人就是,不要著急。”
所有的勸慰,都是讓人不要著急,可所有著急的人,從來都不會因為勸慰而不再著急。幼蘭突然目露兇光,衝過去對著接生的那個穩婆,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穩婆猝不及防,差點被一巴掌扇倒。她不敢在昭儀面前造次,只得捂著臉大聲地喊冤。
“幼蘭,你這是幹嘛。”莫瑤驚訝於她的恨意。
“她們,她們把良人娘娘往死裡作啊!”幼蘭嚎啕大哭。
“昭儀娘娘,冤枉啊,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這分明是上頭的意思。”穩婆急忙辯解。
“呸!”幼蘭一口口水吐在穩婆臉上,“娘娘都痛得暈死過去幾次,你們沒有一個人憐惜,但凡下手輕一點也不至於如此。可憐我們娘娘的下身……被你們搗騰得……”
幼蘭說不下去,再一次“哇”地大聲哭起來:“我們娘娘好歹是個活人啊!”
玲瓏再也不忍聽下去,這殘忍的場景,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卻好像就在眼前。丘良人的嘴邊有一團東西,玲瓏伸手將它撿起。是一塊絲帕,卻被咬得稀爛,這一定是丘良人在痛苦不堪的時候偷偷塞進嘴裡的。
看著穩婆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一切都不言而喻。莫瑤悲從中來,為丘良人,其實也為自己,更為她們被泯滅了的人性。
“宮裡養著你們,還許你們出去給王公大臣們的內眷們接生,難道是等著你們有一天來害了嬪妃的性命不成?世人只知技藝不精會害人,卻不知,良心泯滅才是最最不可饒恕的。”
穩婆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玲瓏見那個給小公主清理的一位胖胖的穩婆倒是絲毫沒有被這些影響,依然麻利地幹著自己的本分。
“玲瓏,去把小公主抱過來給我。你將這幾個的名字都記下,回頭讓幼蘭將這事報給皇后,任憑皇后如何處置吧。”
胖穩婆已將小公主包進了襁袍,交給了玲瓏,退到一邊。
幾個穩婆再也不敢言語,匆匆地將狼狽不堪的現場整理得稍微有些像樣。幼蘭一邊掉淚,一邊給丘良人擦身子。擦成一塊血巾子,又擦成一塊血巾子。終於將丘良人堪堪收拾乾淨,換了像樣的衣服。
丘良人臉色蒼白,不知是昏迷還未甦醒,還是根本不願意再睜眼看這個世界。她任由幼蘭擺弄著,曾經讓皇帝為之著迷的纖柔的身段,如今每一寸都那麼笨重。
儲若離進來,看了丘良人的狀況,也只能暗暗搖了搖頭。大家都知道那意思,卻誰也不說破。
莫瑤抱著孩子,只想著這孩子很快就要變成沒有母親的寶寶,分外心酸。見儲若離要給丘良人施針,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便打算抱著孩子去請教永寧皇后的示下。
剛走到廳堂,卻見皇后在張媽媽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本宮如何能安心,總還是要過來親自看一看的。”話雖這麼說,卻還是讓張媽媽細細地包裹住了口鼻,方才敢近身去看看莫瑤懷抱裡的小公主。
小公主瘦瘦的,面板皺巴巴擰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