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裡的饅頭扔了過去,那些人也算識趣,啃著饅頭,雖看著肉食眼饞,卻也不湊上來了。
“仇少爺,我與孟大哥來此只為了救你,可你也知我與他只是平頭百姓,能進得獄中已是萬幸,更別談什麼救你那未出世的弟妹了。”
“孟昉……”仇少爺聽罷也停下了瘋狂的咀嚼,再看向孟昉,神色間便有些躲閃畏縮,“我如今身陷囹圄,只因得罪了喬公子。不過,那喬公子也是知情識趣的人,你若是……他應該能高抬貴手放我仇家一馬的!”
“……”
“嘭!”
“無恥!”
踢人的是楊鯤鵬,罵人的還是楊鯤鵬!他思索了片刻才知道這仇少爺是什麼意思,挾恩圖報是人之常情,但那也是有限度的!楊鯤鵬那番話本意是想引他訴說自己冤情,好知道具體的始末,誰知道卻引出了他這麼一個混賬主意。
本就重傷的仇少爺被楊鯤鵬一腳踢得吐了出來,白眼一翻昏死了過去。孟昉原本聽了仇少爺的主意而變得青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兩人出了監牢,楊鯤鵬等在角落,孟昉卻與獄卒們套話,他先是留了銀錢請眾獄卒照顧著仇少爺,後又打聽仇少爺為何入罪,可否有轉圜之法。眾獄卒見他言辭謙恭,出手又大方,到確實給他指了條明路——
城東喬府。
“那個喬公子的家?”楊鯤鵬挑挑眉,“這喬公子到底是誰?是什麼身份,他們沒說?”
“那些人八成也是不知的,只說喬公子是有大靠山的。”
“喬、喬……”楊鯤鵬低頭唸叨著,“朝中的老薑們沒有姓喬的啊,難不成是哪家的姻親?”
孟昉眼睛一亮,原本就知道他是錦衣衛中的高官,如今聽他對眾臣的稱呼,孟昉越發肯定這人身份不簡單,如此,他家少爺有救了!
楊鯤鵬低頭唸叨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哪家是姓喬的,等到回了客棧,乾脆招呼了錦衣衛眾人一起來想,他們比起他來更清楚朝中的彎彎繞。誰知道趙年高眾人也不清楚有哪戶姓喬的跑到這裡來給縣官撐腰的。
眾人正苦思冥想中,忽然在樓下守著的一名錦衣衛竄上了樓來,對眾人道:“老闆說喬公子來了,看樣子是朝著咱們來的。”
楊孟二人立馬站了起來,同時跑入孟昉定下的房間,幸好,他們今日一早便與老闆改了登記的名冊,否則立馬就露了破綻。
房中眾人稍後便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顯然這上樓來的並非一人,當聲音安靜下來之後,又是一個較輕的腳步緩緩走了上來,八成這便是那個喬公子了……
喬公子上得樓來,楊孟二人早就被他的屬下叫出了房。楊鯤鵬沒想到這個喬公子還真的是很“公子”一身寶藍直裰*,腰部正中一個梅枝狀玉帶鉤勾住束腰的素色絲絛,左邊腰間繫著一塊蝙蝠翡翠還有一個繡著梅花的扇子套,頭上扎著一塊同色的寶藍巾子,搖著扇子就這麼一步一晃走了過來,渾身王孫公子的氣派!
“都說仇府孟郎,我一開始還好奇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喬公子扇著扇子眼光灼灼的盯著孟昉,“只是如今卻看得不清楚,孟公子,咱們打個商量,你讓我看個清楚,我便留仇家一條生路,如何?”
“無憑無據,我們怎能信你?”楊鯤鵬雖然奇怪這“看個清楚”是什麼意思,不過只憑孟昉的臉色就知道不是好事。
“不信也罷,我不過是當做白來一趟而已。”喬公子耍著扇子,看都沒看楊鯤鵬一眼,“我最厭惡的便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不過你這人竟然願意放下身段來救自己的情敵,我才放你一馬,不要不識時務!”
“!”楊鯤鵬一愣,初時他還當自己的身份被識破了,不過現在看來是這喬公子誤會了什麼。
“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