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問詢,林翔卷卻沉默起來。
待靜瑄又要催促,他嘆了口氣,道:“你等先以道心發誓,我接下來與爾等所言之事,不會外洩。”
儘管疑惑,但靜瑄三人還是依言立誓。緊接著,他們就聽到了一個令他們頭皮發麻的訊息!
“餐霞真君,已經隕落。”
“什麼?!”
三人再次驚呼,但這次,滿臉都是駭然。
“這不可能!”靜瑄眉頭一皺,“餐霞真君去了下界,如何能損性命?”
“其中緣由,我等亦不知曉,但真君下界之前留下一道命牌,如今命牌已碎!”林翔卷苦笑起來:“我知爾等疑惑,餐霞真君乃煉神真君,陰神圓滿,豈會輕易撕裂魂魄,留下命牌?這裡面還有緣由的……”
靜瑄突然悚然道:“若此言為真,莫非與兩位師兄同來之人,是兇手?”
馬元中、張莊也被煉神隕落的訊息震撼的不輕,聞言渾身一抖。
“還不能確定,裡面缺乏判斷依據,”林翔卷頓了頓,“不過,就我個人的感覺而言,很有可能。”
靜瑄急道:“那還不趕緊聯絡盟主?讓盟主來鎮壓這人!”
“盟主?”林翔卷滿臉苦澀,“盟主已重傷難治,不久之後,就要坐化了!咱們八宗,如今已是個空架子了!若外面那人真能鎮殺餐霞真君,不光不能揭穿,還得小心陪著!否則他一旦暴起……”
“怎麼可能?”
“師兄,你在說些什麼啊?”
“盟主是煉神修為!怎會?”
“根源還在那塊命牌!”林翔卷苦笑連連,“也不知餐霞真君是怎麼想的,竟在命牌中藏了咒術,破碎後業力湧出,感染了猝不及防的盟主與諸多長老!雪上加霜的是,當時還有人潛入山門,盟主因此受到重創!”
頓了頓,他對張莊、馬元中二人道:“兩位師弟離去前,盟主已然傷重,為防止咒術擴散,硬撐著開壇做法,加持島上門人!否則,吾等只要在島上提及餐霞真君名諱,便會沾染業力!”
餘下三人也明白過來,為何林翔卷能識破“陳傳”的身份了。
“此人入陣如常,談及真君之名而不受咒術業力影響,要麼修為高過施法之人,要麼……”
林翔卷眼又驚懼。
靜瑄驚道:“斬了施法之人!斷了業力!”
這時,一個聲音從屋子中央傳來——
“不錯,這人十有八九就是斬落餐霞的真兇。”
說話的,是牆上的一幅畫,畫中人一身玄色大氅,長鬚垂胸,一雙眼睛泛著淡淡的血光,不怒自威,偏生臉頰深陷,面色蒼白如紙。
“見過盟主!”
幾人一見這畫中人,當即躬身行禮。
“無須多禮。”畫中人輕輕搖頭,“既然翔卷都和你等說過了,你等也該明白如今的危局,那人來歷神秘,不是你等能對付的,切記不可讓他看出端倪,要先穩住。”
“是,是。”
“翔卷。”畫中人又對林翔卷道:“莫要露出破綻,先想辦法把人引到赤血門,本座尚有一點餘力,但已無力離開山門。你把人領過來,本座在最後為爾等掃除隱患,等在外遊歷的弟子歸來,便封山百年,咳咳咳——”
“盟主!”
幾人見他模樣,想著聯盟局面,個個面露悲慼。
靜瑄忍不住道:“想我八宗自來稱霸北域,何等受過這等委屈,被人斬了門中砥柱,還要陪著作笑,對一個假長輩伏低做小……”
“既是假的,終究是真不了!”畫中人撫胸正視幾人,“本座雖被暗算,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八宗放肆的!哪怕他鎮了餐霞!只待此人來了赤血門,管叫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