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嶽霖“噗咚”跪地,道:“霖兒要手刃親仇……霖兒不許任何人幫我把仇人殺掉……”
鐵掌鄔良見他目透殺機,炯炯地像團火,火也沒有那樣熾烈,他嚇得倒退二步,忘掉把嶽霖扶起。
嶽霖又磕了個頭,站起說道:“二叔答應了,霖兒感激不盡!
鐵掌鄔點點頭道:“但,賢侄要記住,你武功太平常了。”
嶽霖拳頭一捏,滿有把握似地道:“二叔敢保我霖兒不能學成驚人藝業?嘿嘿!一年……兩年……總有一天將笑面陰魔首級,如削瓜切菜,摧枯拉朽般摘下,嘿嘿!那時挖他的心,告慰爹爹們在天之靈而以他的血洗盡我霖兒之恥……”
愈說愈悲昂,眼圈淚珠在滾,卻一滴沒有流一下,他讓眼淚在眸子內自行幹了。
鐵掌鄔良機伶伶打個冷戰,想不到這年僅十六歲的娃兒,兇戾之氣,乃至於此,他黃眼珠一轉,說道:
“這是霖侄的志氣,愚叔佩服,那未我們回去吧!”
嶽霖搖了搖頭,道:“用不著回去了,家?對我已是塊傷心地,不足為念。”
“你打算——”
“走!”
“天色晚了。”
“二叔!”嶽霖激動地道:“從今之後,我霖兒勢得歷盡風險,飽經痛苦,別說是個風雪之夜……哈哈!刀山鼎鑺,也要它如履平地!”
鐵掌鄔良道:
“賢侄決心已下,為叔不便強人之難,可把紅唇圖交我保管!”
嶽霖愣了愣道:“二叔為何要紅唇圖?”
鐵掌鄔良緊皺雙眉,黯然嘆道:“唉!紅唇圖固然是一寶,但賢侄江湖經驗毫無,功力又淺,我……我怕賢侄被江湖肖小覬覦,因紅唇圖惹來殺身之禍。”
嶽霖恍然道:“紅唇圖是爹爹遺留下的紀念物,侄兒雖不重視它,但見它如見亡交,怎能違背父命送予叔叔?!”
鐵掌鄔良沉吟片刻,忖知這娃兒個性倔強,決非言語打動了的,他眉頭一皺,說道:“好吧!但望賢侄多方小心!”
“二叔再見了!”
“為叔要送你一程……”
口口口
夜風颳著刺耳嘯聲。
雪愈發加大。
兩人一程程地走去。
終於到了斷崖澗,但見山勢陡險,二座深不可測的澗壑,赫然逼現眼簾。
嶽霖停身說道:“叔叔該回去了,侄兒走過澗旁小道,就可離開祁連山境!”
“賢侄多多保重!”
“叔叔也要保重!”嶽霖說罷,頭也不回,揚步走去,他不敢再望二叔一眼,世上的親人,只有二叔,生離猶勝死別,他怕禁不住感情的累,他不顧在別離剎那,使二叔瞧不起自己。
方行數步,身後傳來鐵掌鄔良遽呼聲:“霖——兒——魔頭來了……”
嶽霖嚇得出了身冷汗,不及察看,已被一股疾厲勁風捲落澗下,他身懸半空,腦子電轉。
“完了,恐怕二叔也完了,中原四俠先後身亡,我霖兒也慘遭魔手,還有誰向笑面陰魔結清血債?還有……誰替爹爹同霖兒報仇?……”
口口口
雪夜猿啼!
深谷鴟哭!
斷澗上,像幽靈般佇立著一條人影。
人影笑了,內心在笑。
人影猶如中了魔似地囈語道:“紅唇圖!紅唇圖!哈哈……紅唇圖終究是我鐵掌鄔良的了。”
黑影一閃,鐵掌鄔良馳向澗底。
他驚而卻步,大感失望,愕然望著滾滾東流的澗水,敢情嶽霖被水沖走了,紅唇圖與嶽霖的屍體,同葬水中了……。
口口口
滿嶺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