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便將瞳瞳留給了母親,而玉娘好生幫著照看,自己抱了小饅頭回房。
等小饅頭睡醒,陪著他一同吃了午膳,也不告訴爹孃,去馬房牽了匹馬,帶了小饅頭徑直奔向末凡回燕必經的城門。
打聽到他尚未出城,拍馬出了城,去前面分岔路口,下了馬,將馬韁綁在路邊樹杆上,他第一次去鎮南王府接她,便是在這兒他問她,她是不是怕他,說他們之間有個賭注…
…
小饅頭拿了枝樹枝,比劃著上午逸之教他的槍法,他學的時間甚短,但他從兩歲便隨著瑾睿學習呼吸換氣之法,再加上他過目不忘的能耐,使將出來,倒也有模有樣,煞是好看。
玫果看著他舞得一本正經的樣子,禁不住想笑。
沒等多久功夫,便聽見傳來馬隊的聲音,從樹後望了過去,果然是末凡的護衛隊不急不緩的向這邊駛來。
末凡端坐在車中,撩開身側窗簾,“停。”
下車靜望著分岔路口,這一走,不知再見又會是何等光景?
漫步踱上前,見樹杆上綁了匹馬,林中有孩童舞動的聲音,暗歎口氣,離開前最後的一點安靜都不能得到滿足,正要轉身回走。
一個小身影隨著轉動的身影旋出樹後,那一身月白的小錦袍,圓乎乎的小身影,闖入他眼簾,驚撥出聲,“憂兒?”想著收到的訊息,瑾睿帶著小饅頭離開的訊息,只道是瑾睿在這附近,往樹後看去。
小饅頭聽到叫喚,收了樹枝,轉過身來,挑挑小眉頭,好奇的看著他,“爹爹。”
末凡再不懷疑,上前兩步,卻見他轉身奔向樹後。
小饅頭抱著玫果的膝蓋,喚住,“孃親,是親爹爹。”
末凡全身一震,臉色微變,想抽身離開,雙腳卻沒挪動半步。
玫果微微一笑,心裡七上八下,將小饅頭抱起,從樹後轉出,望進他拋起黑浪的眼眸,不再移開視線。
末凡垂了眼,壓下內心的震驚與意外的驚喜,不管怎麼,走之前能在這兒見她一面,也不枉此行,淡淡的道:“有事嗎?”
玫果輕抿了抿唇,穩住心裡的慌亂,他是自己的夫,不該怕他,“我帶憂兒來送送你。”
末凡睫毛顫了顫,重新抬眼看她,已恢復了一慣的從容,“怎麼敢勞駕郡主。”
玫果早料到他會這麼說,但聽到時,仍是心疼,笑了笑,“何必見外。”
小饅頭歪了頭,看著末凡,小眉頭皺了起來,摟著玫果的脖子,“孃親,爹爹不喜歡憂兒嗎?”
末凡的心象被刀片割過,痛得狠狠一收,微張了張嘴,終是將薄唇一抿,想聽玫果怎麼說。
玫果將小饅頭放在地上,“你過去問問他。”
末凡一愣之間,小饅頭已一搖一擺的走到他面前站定,背了小手,用很辛苦的角度仰望著他,“爹爹是不喜歡憂兒和孃親嗎?”
他能拒絕玫果,但怎麼能傷了孩子的心?飛快的看了玫果一眼,見她眼裡閃過一抹狡詐,眉頭輕輕一皺,怕小饅頭看見,忙又飛快放開,蹲下身抱住小饅頭,柔聲道:“憂兒是爹爹的心肝,怎麼能不喜歡?”
小饅頭鎖緊的小眉頭鬆開些,小兒老成的吁了口氣,“孃親也是爹爹的心肝嗎?”
末凡胸口一哽,又抬眼看了看站在樹下的玫果,卻是舊時與他一起時所穿的衣物,頭上仍是那支珠釵,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臉上是少有的認真神色,胸口起伏了兩下,竟說不出話來。
小饅頭見他不答,又擰了小眉頭,沉下臉,大眼閃著淚光,象受傷的小豹,將他一推。
末凡赫然警覺,忙將他摟緊,一咬牙,“是。”
“爹爹騙人。”他的神情落在小饅頭眼裡,小饅頭更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