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娘愣了愣,末凡事事精明,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務繁多,只要到了他這兒,就過目不忘,怎麼會不知自己在府中有多少日子,“有十來年了。”
“既然有這麼久了,怎麼還會不知道這兒的規矩?”他繼續落子。
玉娘一聽這話,頓時從頭涼到了腳底,腦子裡‘嗡’的一聲,知道不好。憑著她的聰慧,已猜到問題出在了哪兒。
“你還有什麼話說?”
末凡語氣平和,沒有一點殺氣,但玉孃的臉卻慢慢變成一片死灰,哆嗦著唇,她知道他找上她,便是有了百分之百的肯定,絕不會僅憑猜測,那麼在他面前也根本不用作任何狡辯,“肖大夫與郡主親如兄妹……
她話說到這兒,不敢再說下去。在她沒回弈園前,沒少受肖恩關照,前些日子,她去京裡採辦,順道去探望肖恩。
肖恩說有些日子沒見玫果,也不知訊息,很是擔心,向她打聽了下玟果近況。
她想一來肖恩本與玫果極好,二來肖恩對她有恩,便說了慕秋被玫果刺傷,玫果因此病倒之事,玫果到底為何要刺傷慕秋卻是沒說的。
再說當時慕秋一直不醒。她也是擔心。所以也想借這機會問問肖恩有沒有辦法可以救救慕秋。不想卻犯了府中規矩。
“親如兄妹……”末凡嘴角輕勾。露出一個淺笑。又落下一粒黑子。“即便是玫家兄弟也無權干涉這院中之事。難道你不知?”
這院子裡地事。也只有鎮南王妃和玫果可以過問。就算是鎮南王也無權理會。鎮南王如果要找他們麻煩。也得在他們出了這院子……
如今那個人好在是肖恩。如果是對方地人……
一抹寒光閃過他垂著地長長睫毛。
斗大地汗水從玉娘額頭滾下。雙腿一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奴婢知道錯了。請公子發落。”她不敢為自己求情,也知道求情根本沒有用。
末凡拾出被黑子圍死的白棋,“如果換成別人,只怕是留不得了,不過你是郡主點名要的人,這一次的面子,不能不給……不過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你該知道怎麼做了!”
玉娘大鬆了口氣,崩緊地肩膀頓時垮了下來,磕了個頭,視線落在書案角落的一個托盤上,上面放著一把光亮的匕首,一塊潔淨的布塊,一個小藥瓶,露出一個苦笑。
站起身,走到桌邊,端起托盤,慢慢走出書房,沒一會兒功夫,傳來一聲悽凌慘叫。
末凡象是完全沒有聽見,又拾出一些被圍死地白棋。
玉娘面如白紙,再次走進書房,將那托盤放回書案一角,上面除了剛才的所見地那三樣東西,還多一個小指。
她的左手上纏著那塊乾淨的白布,上面滲著鮮紅的血……
末凡將手中棋子丟入棋盒,終於抬起頭,看了看玉娘,站起身,“絕無下次。”
悠然走向書房門口,到了門口又停了下來,轉過頭,對仍崩緊身體忍著痛站在那兒的玉娘道:“大通向我提了,說想要娶你,我也合計著,你藉著養傷的空檔,把這事辦了。”
說完轉身飄然離去。
玉娘慘無血色地臉,慢慢透上些紅,垂著的眼眸慢慢溼潤。
大通就是這弈園地管事,在她沒被逐出弈園前,便情投意合,但那時的郡主惡劣非常,他們之間雖然有情有義,卻不敢有所表露。
後來她出了事,為了不連累大通,自己還活著地事,連他一起瞞下了。
直到重回弈園,才發現大通居然仍然一直單身未娶,大勇見到她也是驚喜交加。
但如今畢竟年齡已經大了,不再象以前,顧慮重重,自也不敢再往那方便想。
今天雖然大難不死,但自斬小指,以示責罰,卻也是難過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