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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莊內九叔接著一個特大的八卦鏡在拭擦著,鏡面已經擦得閃亮。他看看八卦鏡,又轉身看看秋生,搖搖頭,悶哼一聲。
秋生仍然在睡覺,有如死了的,他與小玉連番糾纏,事實已筋疲力盡。
桌上還放著桃木劍、黃符、硃砂筆硯,九叔好像正在準備捉鬼的。
看見秋生沒有反應,他轉望文才。
文才正在婷婷監視下吃著糯米粥,怪模怪樣的。
這個人平日饞嘴,現在要吃這種什麼配料也沒有的糯米粥,當然不是味兒,何況一個時辰吃一次,實在不厭也不成。
婷婷監視他吃下最後一口才將碗拿走,信口問一句:“怎樣了?”
“飽得很。”
“我是問你是否覺得好多了?”
文才搖搖頭:“我已經沒有感覺的了,你問師父吧。”
九叔轉動著八卦鏡,隨口應:“吃多十次八次便完全沒事的了。”
婷婷轉身載粥,一面問:“要是還不成?”
“那即是這條方子沒用。”
“要是那樣怎麼辦?”婷婷問,沒有在意文才雙手在動著突然一下伸直。
文才雙手伸直忙又縮同,在婷婷身後張頭探腦,十指不由自主的伸直,一派要叉向婷婷脖子的姿態。
九叔也沒有在意,一面擦著八卦鏡一面應道:“拿墨斗繩彈在他身上,把他捆起來,然後一把火燒掉。”
文才雙手更接近婷婷,聽說一驚。
婷婷即時拿粥回頭:“你聽到了?”
文才慌忙縮手:“太殘忍吧。”
九叔冷笑:“那時候對你仁慈便是對其他人殘忍。”
“我是你的徒弟。”
“大義滅親,一樣不留情。”九叔說得正氣凜然。
文才嘆一口氣:“我現在才發覺你沒有多少人性。”
“還說”婷婷輕喝一聲:“快吃掉這碗糯米粥。”
文才接過碗:“幸虧我日經好得七七八八。”也是無意,他突然發覺雙手的指甲已長了很多。
他不由一呆,卻沒有叫出來,偷眼一看,婷婷已走近九叔。
“怎會這樣的?”他沉吟著探頭一看地上的糯米,伸腳踩去,一踏再移開,糯米被他跨過的赫然已變成成淡黑色。
他大驚,偷眼看九叔,正仔看見九叔在擦桃木劍,擦罷有斬人的姿勢,打一個冷顫,忙以腳將變了的糯米撥開。
婷婷來到九叔身旁:“九叔,要不要我幫手?”
九叔反問:“你如何懂得幫我?”
婷婷接問:“秋生他真的……”
話說到一半,秋生已醒,聽一些不聽一些,打餚呵欠問:“什麼事?”
“醒來了?”九叔冷笑。
秋生揉眼四望:“怎麼天黑了,我睡了這麼久了。”
“不過一天。”九叔又冷笑一聲。
“糟,我整天沒有回去,姑姑一定很生氣。”秋生跳起來。
“你還記得有姑姑?”
“師父,有什麼要我幫忙的?”秋生接問。
九叔悶哼:“你不給我麻煩,我已經偷笑的了。”
“師父──”
“回去吧!”九叔冷冷的道。
秋生一看文才:“文才他……”
文才這時候正在大口大口的喝著糯米粥,一見秋生九叔望來,喝得更起勁,喝罷又再添,颳得瓦不住的作響。
九叔回頭看秋生:“文才現在是自動自覺了。”
“真的不用我幫忙?”
“你先照顧好自己吧。”
“那我走了。”秋生向婷婷揮手,一轉身。立時露出高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