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連忙站起來,伸手一拍文才後腦:“還坐在追兒?”
文才給拍得一頭衝前,九叔亦連隨起步。
走到梯間,文才不由一聲:“這個任老爺也算尊重你老人家了。”
九叔心裡高興,臉仍板著:“這叫做禮貌,好像你們兩個,沒規沒矩,沒上沒下。記著,在家裡不要緊,你們怎樣稱呼也可以,一會在任老爺面前──”
文才搶看同答:“千萬不能叫伸九叔,一定要叫師父。”
“還有,師父坐下的時候,徒弟便要站在師父身後。”九叔再叮囑。
文才接問:“那麼,徒弟坐下的時候呢?”
“混賬!”九叔喝一聲。
“是,九叔,不,不是,師父──”文才恭恭敬敬的再一聲:“師父──”
九叔搖頭嘆氣。
上到二樓,文才目光及處便叫出來:“師父,你看──”
九叔循指望去,只見那邊坐看一個老頭兒及一個少女。
少女很漂亮,正在向老頭兒撒嬌。
那個老頭兒,九叔一眼便認出是任老爺。
文才卻不如道,搖頭嘆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屎上。”
“是牛糞。”九叔不由糾正。
文才抓抓頭:“我就是不明白,糞跟屎有什麼分別?”
九叔低聲輕喝,道:“那個就是任老爺。”
文才恍然大悟的:“我明白了,話該說得動聽一些,應該是說,老尚風流是壽微。”
這個人一向都喜歡賣弄學識,卻是學識有限,說多錯多。
九叔聽著又罵:“是壽徵,不是壽微,你以為是茶葉。”
任老爺這時候已看見他們了,聽到一些沒聽到一些,喜出望外的:“這麼巧,九叔你也是喜歡喝壽眉茶的?”
九叔一徵,只有應一聲:“是的,任老爺。”
那個少女也就在這時候一牽任老爺的袖子,又撒嬌:“爹,好吧──”
文才一聽一伸舌頭,知道差一點又闖禍。
任老爺看看少女。又看九叔:“這是我的寶貝女兒婷婷,叫九叔──”
“九叔——”婷婷倒也聽話。
任老爺接擺手:“坐,坐──”
文才老實不客氣的坐下來,眼定定的看著婷婷,那裡還記得九叔之前的吩咐。
九叔看著一怔,輕喝一聲,道:“文才——”
文才應聲:“九叔,我明自完全是誤會了。”
九叔為之氣結。
任老爺聽著奇怪,隨口問:“什麼事?”
“沒事。”九叔搖頭。
任老爺目光轉向文才,道:“這位是──”
文才搶著回答:“我叫文才,文質杉杉的文,才疏學淺的才。”
婷婷忍不住笑出來。
九叔不由搖頭嘆息道:“你可真才疏學淺了,是文質彬彬,那來的杉杉。”一頓轉向任老爺介紹:“這是劣徒。”
文才聽著毫無反應,只顧看婷婷。
九叔無可奈何的坐下。伸腳一踢文才,還是沒有反應。
任老爺倒是禮貌周到,伸手拿茶壺:“來,先喝一杯茶。”
九叔立即往文才頭上敲一下,示意他拿茶壺斟茶。文才反應是有了,而且很快,卻是拿杯子迎向任老爺的茶壺。
九叔為之氣結,連忙接過任老爺手中的茶壺:“自己來好了。”
文才接一聲:“是啊,不用客氣。”杯子又想遞向九叔手抓著的茶壺,總算及時省起,將杯子縮回去。
九叔也不管他,自顧斟了一杯茶,放下茶壺。
任老爺乾咳一聲,一清咽喉:“關於先父遷葬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