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不愛用膩的東西,你們膳房的人瞧著做,若是做得合我意,自有你們的賞賜。”
管事暗暗叫苦,誰知哪些東西合這位王妃的胃口,口裡卻不停說王妃寬容大度云云。
送走膳房的管事,銀柳替曲輕裾按捏著肩膀,暗恨道:“這群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銀柳力度拿捏得很好,曲輕裾舒適的靠在軟榻上,聽到銀柳這話,便笑著開口道:“這世上芸芸眾生,皆不過如此罷了,一個小小管事哪值得動氣。”
木槿端著一盅貢棗蜂蜜茶走了進來,聽到王妃這話,笑著低聲道:“王妃說得是,奴婢瞧著從今往後這後院裡,再不會有陽奉陰違的奴才。”
聽到這話,曲輕裾睜開眼,嘆了口氣:“往日我總把人往善了想,到了今日倒是覺得,以善報善,以惡報惡才能在這皇室站穩腳跟。”
木槿笑了笑,把手裡的茶盅放到紅木圓几上,又替曲輕裾蓋上薄被:“王妃能這樣想,也是大善。”在幾個一等丫頭中,她年紀最大。當初夫人買下她進府,小姐不過一歲,如今小姐成了王妃,她也已年過雙十。她早便說過不願嫁人,好好守著王妃已經是她所有念想,王妃能有這番轉變,實是再好不過。
曲輕裾看著木槿,突然想到木槿花的話語是溫柔的堅持,這個名字於眼前的女子再合適不過。前身的身邊有這麼一個全心全意為她的丫頭,也算是一大幸。
閉上眼睛,曲輕裾不去看對方眼中真摯的關切,“木槿的心意,我是懂得。”
木槿眼眶微紅,卻是笑著道:“王妃這話可是羞煞奴婢了。”說完,便掩著臉走了出去。
王府書房裡,賀珩合上一封密信,把它浸入一盆水中,才對明和道:“南邊的事不去管,大哥與三弟鬧得火熱,我還是看著好。”
明和點了點頭,看了眼盆中已經花掉的信,轉而道:“王爺,膳房的人已經敲打了,新上來的管事是個聰明的,已經去正院請了罪。”
賀珩點了點頭,對這件事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只是道:“曲氏乃是本往嫡妻,該有的體面不能少。”想起曲氏一反往日素淡的華麗打扮,眉梢微動,“至於王妃日後行事如何,就先瞧著。”
明和沉默點頭,這主子與女主子的事,他做下人的自然無法多言,不過他總覺得今日的王妃與往日大不一樣,不僅僅是穿衣打扮,就連眼神也變了。他身為府中總管,也見過王妃不少次,總覺得王妃似乎由一隻不起眼的灰毛兔變成了……兇悍的母狐狸?
意識到自己在妄測主子,明和頭埋得更低,阿彌陀佛,該打該打。
☆、難堪
新的一天到來,王府裡的側妃妾侍們皆老老實實到了正院請安,結果等了近半個時辰,也沒見到王妃的面。
其他三人倒還好,只是木然的坐著,只有馮子矜面上露出了一絲不耐,但即便如此,也不敢做出拂袖便走的事。
喝了一口茶壓下心頭的焦躁,馮子矜壓低聲音問身後的丫頭:“春雨,這都什麼時辰了?”
春雨看了眼門外,太陽已經升起,只好道:“主子已過了辰時。”
江詠絮冷眼瞧著馮子矜主僕兩的動作,垂眼看著自己藕色裙襬,仿似一根沒有知覺的木頭,只等著王妃到來。
又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幾人才看到王妃身邊的大丫頭木槿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一臉歉意的對四人深深一福:“側妃姨娘們請回吧,王妃說了日日請安未免折騰,日後三日請安一次便足夠。”
“王妃體恤。”等了大半天,沒想到就得了這麼幾句話,在場四人心情五味雜陳,表情各一,年紀教為年長身份又是側妃的江詠絮上前笑道,“既如此,我們便不叨擾王妃。”
“王妃日理萬機,若是昨日通知我等,也不必今日再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