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兒,你怎麼來了?”
寧遠想要一把握住眼前女子的手,卻被她側身避讓了開來,腳下白底繡花鞋輕輕一踏,人已是閃身入了書房。
寧遠也不氣惱,趕忙關了書房的門,隔絕了屋外一切想要探查的目光,只懷著一顆緊張喜悅的心緩緩轉過了身來,眸中含著一抹深情地看向袁氏。
多少年了,她都沒有再走出過那方梅林,雖然今兒個他也知道袁氏不可能是一時想通了,定然有其他事情找他,可這也讓他欣喜莫明。
至少她願意走出來了,那就證明他還有機會,只要她想的,他必定會竭盡所能地為她辦到。
袁氏的目光在室內轉了一圈,這才淡淡地說道:“多少年了,你這裡一點都沒變。”
“是啊!”
寧遠略顯激動地點頭,又指了牆上的那副梅花圖,“這還是那一年咱們一同畫的,你看看我一直儲存得很好,和從前一樣。”
袁氏的目光順著寧遠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那是一副紅梅傲雪圖,雖然畫作的邊緣有些微微泛黃,但紙面卻儲存得很好,豔紅的梅花如雪般綻放,很單調的一副畫,卻是這間書房中唯一的色彩。
“不過是一副失敗之作,不提也罷。”
袁氏揮了揮手,聲音清冷如雪,帶著她一慣的清高與漠然。
“你不喜歡我便讓人摘下就是。”
寧遠順著袁氏的話接了下去,畫對他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人,他愛了她那麼多年,卻一直觸控不到她的內心,這是他唯一感到挫敗的事。
“不用!”
袁氏目光深深地看向寧遠,這個男人看起來依然挺拔儒雅,對她有求必應,可耐何卻不是她心中的那顆硃砂,袁氏在心裡輕嘆了一聲,這才道:“這次來尋你,是因為一件事。”
“喔,是什麼事?”
寧遠的面上只有欣喜,袁氏對他有所求才好,他就怕她什麼也不做,那他所有的心思都是白搭。
“今日有客來訪,你與我走上一遭吧!”
袁氏徑直說出這句話也不問寧遠的意思便要往外行去,他也只是微微一頓,便趕忙開啟了房門,跟上了袁氏的步伐。
梅雪就候在書房外,見著寧遠福身行了一禮,“見過老爺!”
“起吧!”
寧遠只是揮了揮手,便急步跟上了袁氏與她並肩而行。
梅雪只綴在倆人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唇角卻是帶著一抹微笑。
袁氏好歹踏出了這一步,不管是為了什麼,那也是寧湛兩兄弟的福氣。
沿路遇到的僕傭們個個瞪大了眼,好些人甚至從來沒有見過袁氏,此刻見到寧遠竟然與這白衣女子並肩而行,那小心呵護的模樣,那不乏愛意的眼神,這是在對著姜姨娘時從來沒有過的,眾人紛紛揣測著她的身份。
有的明白過來不禁暗自驚歎,有的則是幸災樂禍,還有的眼珠子一轉,轉身便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這是要趕著報信去了。
袁氏腳步輕巧,身旁又有寧遠壓陣,誰敢對他們不客氣,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花廳之外,甚至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通稟。
慢!
袁氏在花廳外頓住了腳步,手臂一伸也攔住了寧遠,透過半掩的窗欞,能夠清楚地將內裡的情況一覽無疑。
寧遠當先便瞧見了一臉陪笑的姜姨娘與坐在一旁哭聲不止的寧府姑奶奶寧豔。
另一邊坐著的是顏郡王妃與奇大奶奶,還有益三爺,這三人看模樣還比較自在,間或互相給個眼神,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寧遠有些不明白狀況,袁氏只是轉頭對他比了個口型:聽,他便靜下了心來,側耳聽著裡面的動靜。
“親家母,如今你們能帶著豔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