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無罪也要揹負罵名了。”

盧豫已是聽得呆住了，心緒紛亂之下，一時竟不知如何回話。鄭帝又道：“朕也是為你著想，你就此致仕，未必便會揹負罵名，只怕還要有人為你鳴不平。此事早日平息，便也不會有人再翻舊賬。誰是誰非，便任由後人評說罷。”

盧豫枯坐半晌，忽地輕輕一笑，抬手除下頭上樑冠，小心翼翼放在身旁几上。隨即站起身來，撩袍跪下，叩了一個頭，道：“臣盧豫遵旨，謝陛下隆恩。”

鄭帝微微點頭道：“你回鄉之後，到明年，周王便要迎娶你家孫女，你若身子骨硬朗，不妨再回梁都，我君臣二人或可再見上一見。”說著再掩不住臉上的疲態，又道：“你去罷，朕還有恩旨給你的。”語聲中也是掩不住的倦意。

盧豫又叩了一個頭，便即起身，頭也不回地去了。那頂梁冠便孤伶伶地置在几上，無人理會。

鄭國景曜五年十月初一午時三刻，政事堂明發鄭帝諭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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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都宣撫使盧豫，從戎垂四十年，初時東征西討，屢立殊勳。後奉旨還都，執掌兵事，數年苦心經營之下，禁軍外效內治，威名播於天下。今我禁軍大成，都宣撫使盧豫之功不可泯矣，堪為國之柱石也。

然近年因其年老體弱，又兵事繁雜，以致久病難愈，故上疏請辭。朕念其為國效命多年，勞苦功高，征戰頻仍，不得片刻清閒，故允其所請，準其回鄉休養。盼田間林下，得享天年。

榮養功臣，國之體例，雖微勞於國者尚不得外，況此蓋世功勳乎？茲免去盧豫禁軍都宣撫使之職，加涇州節度使，封崇信侯，食邑三百戶，實封百五十戶。

鄭帝又命洪福親至盧豫府上宣旨，盧豫闔宅跪接謝恩。而後盧豫宅中雞飛狗跳，全府上下收拾細軟傢什，準備回祖籍渭州。

盧豫卻無心理會這些瑣事，聽聞石青兵馬將要還都，他不願再見石青，便命家人儘快收拾，於十月二十六，全家老小帶家丁奴僕百餘口浩浩蕩蕩上路，乘船離開梁都。

景曜五年十一月初五，鄭國禁軍龍驤軍都指揮使石青率大軍回到梁都。

第三卷《斷雁驚寒》完

卷三主要出場人物簡表

袁端 字宜直 號淡墨 尚書左僕射領中書侍郎加延和殿大學士

宋質 字信言 尚書右僕射領門下侍郎加集英殿大學士

崔言 字默之 尚書左丞加天章閣直學士

蔡聳 字重樓 尚書右丞加寶文閣待制

裴緒 字桑鼎 中書舍人

蘇淮 字江川 中書舍人

程直 字惟清 中書舍人

李謨 字承烈 中書舍人

曾騫 字績升 銀臺司知司

蔣廷 字敬齋 刑部刑部司郎中

嚴榷 字宏邈 大理寺丞

齊愬 字膺望 兵部職方司郎中

洪福 內侍省副都知

楊敬 內侍省內東門副都知

閻禮 內侍省左承天門供奉

高革 字惟木 將作監丞

盧豫 字象山 禁軍都宣撫使

石青 字方白 龍驤軍都指揮使

李允 字克讓 鳳翔軍都指揮使

徐慷 字毅節 虎賁軍都指揮使兼領虎賁軍長林衛都統制使事

陳封 字崇恩 熊飛軍都指揮使 徵西將軍 臨商亭侯

衛綰 字公器 熊飛軍近衛親軍虞侯

李二虎 熊飛軍近衛親軍兵士

呂吉 熊飛軍近衛親軍兵士

程備 字無患 熊飛軍指揮使

洪慶 字溢之 禁衛軍都指揮使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