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帝重重“哼”了一聲,道:“這等禍國蠹蟲,若不處以顯刑,何以警世人,何以震天下?默之,朕從你所請,今日便鎖拿蔡聳,發文書鎖拿段圭。朕若教他多過一個下元節,也枉為天下臣民的君父了。”
崔言站起身,深施一禮道:“臣遵陛下旨意。”
鄭帝點點頭,道:“你且坐了,不必心急。梁都要拿蔡聳,陝州要拿那幾個轎伕,利州要拿段圭與那文那經歷,這三處要一同拿人,不能教他聽了風聲逃了。洪福,喚你兄弟來。”
洪福應道:“是。”卻未動身,又遲疑道:“稟陛下,洪慶今日去了陳封府上,是否將他即刻喚來?他差事若是辦完了,必是會來向陛下復旨的。”
鄭帝省悟道:“哦,我卻忘了。嗯,你遣兩個人去陳封宅子外候著,他差事若未辦完,也不必催他,若是辦完了時,命他即刻來見朕就是。”
洪福應了,轉身出殿吩咐人辦差去,不一時又回來,仍舊侍立在殿門口。
鄭帝道:“蔡聳之事等洪慶來再議,先說段圭之事。默之,你也不必命蔣廷拿人,他一個刑部郎官,又是在人家地頭上,如何能拿住一郡轉運使?蔣廷手上那二十幾個刑部差役,能抵得過漕司府兵將?”轉頭對宋質道:“宋相公,你親自寫信給利州刺史申濟,命他將段圭拿了,再著申濟會同蔣廷在利州就地審問也就是了。”
宋質道:“是,臣這便寫信。”
鄭帝道:“左右也要等洪慶來,宋相公又要寫信,默之便也在這裡給陝州太守伍權寫封信,命他會同大理寺官員緝拿那幾個轎伕,一同審問。若是走漏了一人,便拿伍權問罪。他是一方城隍公,若是拿幾個轎伕沒辦法,便也不必再受人間香火了。洪福,取筆墨來給他二人。”
洪福取來筆墨,他二人便在小几上伏身書寫起來。鄭帝起身,自回東寢殿歇息去了。
不一時二人寫好,鄭帝又踅回正殿,也不看那兩封書信,吩咐洪福道:“洪福,將信封好,用紫宸殿火漆。你親自去一趟兵部,將這兩封信親手交與兵部尚書沈山遠,命他即刻將這兩封信以六百里加急發出。此事要緊,若是走漏了風聲,他沈山遠難逃罪責,便是你洪福,也是要吃掛落的。”
:()興亡雲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