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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錦官柏森森 5

那參軍與太傅費熲相談甚歡,費熲又設宴款待。只參軍心急回營稟報,這才匆匆而歸。

陳封聽了,命那參軍下去歇息,笑對程備道:“無患以為蜀國這是何意?”

程備也笑道:“不過是緩兵之計耳。”

陳封道:“正是如此,他要等樂籍發兵勤王,又怕我若攻城,成都守不住,這才使這計策,教我不去攻城。”

程備道:“想來必是如此,只是我等也無他法,只得將計就計了。”

陳封冷笑道:“哼,我縱不攻城,可也不能教他好過。”

遂在次日仍舊遣使入城勸降。蜀國仍舊是孟軛與費熲依次會見,說辭與前日一般。鄭使卻直言鄭國只寬限三日,三日後若不出降,大軍便要攻城。

費熲好言相商,只說蜀國只礙孟軛一個,只在數日之間,必開城納降。

到第三日,陳封又遣使入城。此次孟軛言辭緩和,語意遲疑,卻仍舊不肯鬆口。費熲卻是言辭懇切,只說城中臣民極多,出降還要準備數日,請鄭使再寬限幾日。

鄭使回報陳封,陳封再遣使入城,言只寬限三日,若三日後仍不肯降,必將成都碾為齏粉。

到了三日後,蜀國仍舊懇請寬限,如此往復,不覺到了二月十七。

這日天已向晚,鄭國各營寨之前林立著無數高大的攻城器械,一匹快馬在日暮下,踏著最後一道霞光,穿過重重器械,馳入鄭軍東城中軍大營。

“夔州急報。”值哨鄭兵一連聲叫喊,聲音直傳入中軍帳中。

陳封掀簾出帳,望著那破例在營中縱馬的夔州信使,急切的眼神似要穿透那信使的五臟六腑。

那信使在中軍帳前十餘步滾鞍下馬,疾走幾步,跪於陳封面前,雙手上舉,手中捧著一封書信。

陳封接過書信,看看身後的程備,遲疑著不肯拆看,猶豫片刻,轉身入帳。

他立在帳中央,看著那信封,卻不拆開,反手將書信甩給程備,自在帳中踱起步來。

程備拆開書信,頃刻看完,陳封已停下腳步,問道:“如何?”

程備道:“夔州降了。”

二月十九巳時,成都東城門開啟一道縫隙,從中走出一支數十人的隊伍來。這隊人三人乘馬,餘則步行跟隨,挑擔趕車,直奔鄭軍中軍大營。

到了鄭軍大營轅門外,隨從向鄭軍值哨兵士遞上名帖,那鄭軍兵士不敢怠慢,接過名帖,快步奔入營內。

陳封正與程備在中軍帳中議事,親兵送上名帖,言有蜀國使者請見。

陳封接過名帖,見上面一行端正小楷“蜀國內廷侍讀學士、少府郭南”,哂笑道:“蜀使到了。”又問親兵道:“蜀使隨行有多少人?”

親兵回道:“蜀使一人,隨從兩人,還有五十兵丁,挑擔趕車,送來許多牛羊酒禮。”

陳封笑對程備道:“這少府在蜀國是九卿之一,也算得高官了。”

程備道:“雖算得高官,卻還見不得都司。我去會會他便是。”

陳封點頭道:“也好,便勞無患迎他罷,也不必到中軍帳,只在你帳中會他就是。卻也不可少了禮數。”

程備躬身道:“程備省得了。”說罷轉身去了。

陳封便在帳中等候。今日剛收到政事堂文書,尚是他奪取綿竹時報捷文書的迴文。陳封本已看過,此時閒來無事,便又拿起來看了一回。

政事堂迴文顯是崔言執筆,但文意卻似是出於袁端,文中盛讚陳封功高,摧枯拉朽般奪下劍閣、綿竹兩處險關,得此二處,蜀國失了屏障,再無存國之望。

文中又有言“汝既得了綿竹,成都便在指掌之間,唾手可得耳。卻也不必心急,一年之期可不必掛懷矣。取成都務要謹慎行事,勿傷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