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梁州府班頭也施禮道:“參見洪都司。”
洪慶重重拍了那班頭肩膀兩下道:“這不是老趙麼?你辦得好差事。”
那趙班頭頓時愣住,一時不知他這話是何意。洪慶卻不再理會,直走入圈中去,一路東張張西望望,一副渾不在意神情。他常在宮中走動,眾內侍也都識得他,皆控背施禮。
洪慶看看那內侍領班,笑道:“原來是萬中官在此,多日不見,倒越發福相了。”
那萬領班道:“小的見過洪都司。閻供奉無端被這賊人殺了,請洪都司做主。”
洪慶還未答話,忽聽人群外一陣吵嚷,便見一隊金吾衛兵士驅散旁觀人群,走近前來。
當先一個金吾衛將領大搖大擺走了過來,邊走邊道:“出了什麼事,還將老子喚來,這許多梁州府官差是做什麼吃的?內城禁地,聚這許多人做什麼,莫不是要造反麼?快快散了,不然老子將你們都作反賊拿了。”
忽的一眼瞥見閻禮躺倒在血泊之中,身子一震,道:“殺人啦?當街殺人?哪個這般大膽子?兇犯是何人?”
舉目四望,忽的看到洪慶,身子一顫,兩腿一軟便已跪了下去,顫聲道:“末將...末將參見洪都司,末將...末將眼瞎,竟未看到洪都司。”
洪慶冷冷道:“起來罷,辦差就是。”
那將領爬起來,道:“請都司明示。”
洪慶掃了一眼一眾內侍,道:“不過一樁小事,怎地就鬧到這般地步?諸位中官,你等原是內廷的人,我本不該多管,但今日鬧出這等大事,那便什麼情面都顧不得了。一體拿下罷,押回禁衛軍衙門問話。”
金吾衛兵士正要上前,萬領班叫道:“洪都司,是那廝殺了閻供奉,與我等何干?如何要拿我?”
洪慶道:“萬中官不必驚慌,你等的事原該宗正府來管,但既然今日你等在梁都街頭鬧出事來,便只得我來管了。中官放心,待這事問清楚後,我自然將你等交與宗正府處置。”
那金吾衛將領一聲令下,眾兵士將一眾內侍俱都拿了,枷鎖鐐銬一應俱全,都加在眾內侍身上。
洪慶又看了樂籍一眼道:“這四人也一併拿了。”
眾兵士上前鎖拿,樂籍也不抗拒,任由兵士扳住肩膀。
洪慶又瞥了陳封一眼道:“不得放肆,這位是朝廷二品大員,須留些體面。”
眾兵士轟然應是,將取出的手枷又收了,只將樂籍看管起來。
那金吾衛將領道:“都司,這梁州府的官差...是否也要一體拿了?”
洪慶沉吟道:“他們不過是辦差罷了,嗯,只將老趙帶回衙中問話就是,旁的人便罷了。”
旁觀眾人與梁州府差役慢慢散去,金吾衛兵士押解著一干人等也漸漸去了。樂籍身後跟著兩個兵士,走到陳封身旁,眼望遠處東華門,道:“陳都司,樂某既降了鄭國,便是鄭國臣子,今日這事,全是樂某咎由自取,與陳都司無干。今後之事,也請陳都司撂開手,不必再管,樂某是生是死,也全與陳都司無干了。崇恩,樂籍就此別過。”
陳封道:“辨章,你的事,我已與政事堂,與聖上提及。你是將才,日後必有大用的,只是現下時機未到,卻未想到會有今日之事。辨章放心,今日之事我定盡力為你開脫,日後還盼辨章為鄭國多出些力。”
樂籍卻再不理會陳封,昂著頭徑直去了。
洪慶走到陳封身旁,看著遠去的樂籍道:“崇恩,今日這事,只怕難以開脫了,當街戕殺內侍,聖上豈能不震怒?只怕我也是無能為力了。”
陳封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此事是我之過。樂籍降了我鄭國,卻不得重用,每日困於梁都,不得施展,豈能不憋悶?我未能及時開解,亦未能及時舉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