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朝廷正該嘉賞。便升裴緒為尚書右丞,諸卿以為如何?”
袁端三人對視一眼,袁端道:“陛下,裴緒雖年輕,卻沉穩練達,堪當大任。陛下聖明,巨眼識人,臣等奉陛下詔。”
鄭帝道:“既是如此,你政事堂擬詔用印便可。至於裴緒所餘中書舍人的位置,朕看知銀臺司曾騫尚可,也是你政事堂屬下,平日裡來往得勤,也熟悉些。便也一併擬旨罷。”
此時已不容袁端細思,只得應道:“是,臣等遵旨。”
鄭帝揮揮手道:“罷了,去罷。容朕再細看看這些忠臣們都說了些什麼。”
袁端、宋質、崔言只得躬身施禮,三人一同辭了出去。
鄭帝望著他三人出屋,茫然伸出手去,欲端案上茶盞,手卻只略碰一下茶盞便即縮回。
洪福見了,知是茶已涼了,忙喚內侍換了熱茶上來。鄭帝卻只淺呷兩口便放下茶盞,嘆氣道:“洪福,這事莫非當真是盧豫所為?”
洪福正整理案上散亂的奏疏,聞言手不稍停,回道:“臣不知曉。”
鄭帝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與朕說說。”
洪福已整理好奏疏,後退一步,躬身道:“陛下,這是朝政大事,臣不過是內廷奴僕,怎麼敢妄言。況且臣身居後宮,外間的事如何能知曉,請陛下恕罪。”
鄭帝冷“哼”一聲道:“在朕面前你還要拿喬,這裡只你我二人,你還顧忌什麼?朕要你說,你說便是。”
洪福道:“陛下,臣確是不知,也無從揣度。然臣適才聽幾位相公陳奏,心裡想著,那任惠不過一個統制,六品官職,在梁都芝麻綠豆一般,他哪裡有這麼大膽子敢鬧兵變?”
鄭帝點點頭,道:“嗯,說下去。”
洪福道:“他麾下區區三千兵馬,近在都畿,能成什麼氣候?縱然動靜鬧得再大些,須逃不過殺頭的罪名。他卻為何敢擔著天大的干係做這等事?”
鄭帝道:“你以為這是為何?”
洪福道:“臣想,若是無人指使,他斷不敢如此。想是有人允諾可保他性命,日後再提拔重用,他方才敢行此荒悖之事。”
鄭帝微微側首,道:“你是說盧豫?”
洪福道:“陛下,臣不敢妄言。然梁都之中能指使任惠的,不過盧豫、陳封二人而已。陳封卻是苦主,出了這等事,陳封非但喪弟,從中也撈不到半分好處,如何會是他?”
:()興亡雲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