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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一體分不出彼此,青菜和肉末成了恰到好處的點綴,小叫化興奮地喝下去三大碗,摸著鼓脹著地肚子,舒服得直哼哼。

孟昶微微地笑了笑,他的胃口也比往常好了很多,也許是因為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又或者是因為其它的原因,半鍋粥被兩個人,一隻豬吃得乾乾淨淨。

當山下青城的燈光慢慢熄滅的時候,孟昶已經和衣倒在了他的竹屋裡,短刀不知何時從何地出現,在他的指間靈活又輕巧的翻轉,沒有一絲肅殺的氣息,就像是一個只能剖開豆腐的玩具。

短刀又忽然消失,孟昶雙手抱在腦後,眼睛盯著屋頂,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又像是什麼都沒想。

放鬆的心情,帶著竹葉清香的微風,使得他很快進入了一種恍惚縹緲的夢境中。

他甚至夢到了一片雪原,雪原上有一個白色的人與雪原融為一體,看不清樣貌,看不清身形,只能從模糊的感覺裡確定那是一個人,那個人的手裡拿著一柄刀,刀上滴著血。

數不盡的人從四面八方一步一步地走進那個人,然後死在那柄刀下。

他忽然發覺,自己也在這群人之中,他離刀如此地近,甚至能看到刀尖上落下的一片雪。

等他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冷汗已經滲透了衣衫。

小叫化今夜卻沒有夢,因為她今夜根本就沒有睡著。

很多人換了一個環境之後,總要花上幾天去適應,適應不一樣的空氣,適應不一樣的床,適應身邊多出的不一樣的人或者物,小叫化雙眼無神地盯著頭頂上伸出來的一根竹枝。

在這個不甚明亮的夜晚,小叫化居然能看得很清楚,她甚至看到了竹枝分岔處一抹細微的白色。

“這就是竹花?”小叫化輕聲地問著自己,她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感覺都慢慢地集中到頭頂上那點暗淡的白色上。

等她從恍惚的夢境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恍惚的夢境裡,她感覺到有一隻冰涼的小手正撫摸著她的臉,小手上帶著明顯的溼氣,撫摸過的地方留下明顯的滑膩。

山上的風景裡只有兩個人,一隻豬,又是在什麼時候多出一隻小手?

小叫化強行從夢境裡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她就看到一隻碩大的鼻子在她的眼前亂晃,鼻子上的溼泥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道冰涼的印跡。

一腳將它踢開,小叫化惱怒地擦著臉,但是那幾道印跡隨著她的擦拭竟弄得滿臉都是。不知道現在臉上究竟是什麼樣子,但絕對不會好看,她咬著牙,面色不善地看著它。

豬在竹屋下鋪著的竹板上翻滾了幾圈,等到它再次抬起頭時,就看到兩道威脅的目光,它身體微微一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而後匆忙跑出了屋外。

等到它再次出現在小叫化面前時,寬大的嘴裡笨拙地銜著一朵潔白的花,花瓣上沾著幾處泥,卻絲毫不影響它的美麗,反而更襯托也幾分聖潔的味道。

將花送到小叫化的身邊,那頭豬諂媚似的對著她哼了幾聲,又扭頭跑了出去,小尾巴在身後不停的晃盪。

小叫化噗嗤一下笑了,臉上的怒火消失無蹤,輕輕地撿起花。花還沒有開放,花骨朵上沾在春晨的清涼和溼滑。

天已經大亮,昨夜清涼的微風已經慢慢消失在竹林裡,小屋外卻響起另外一種風聲。

小叫化聽到屋外有極為規律的奇異風聲響過,但卻又可以感覺到那一陣風聲並不是風,而是刀。

刀鋒破空時,豈非也會帶起一陣風聲。

這風沒有自然的風那樣的鋪開蓋地,也沒有那樣的柔和清涼,有的只是凝聚成一絲的力量。任何東西凝聚到最小都可以發出恐怖的力量,風當然也是。這樣的風吹過脖子,在沒有感覺到疼痛之前,它就會像情人般溫柔地將你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