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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次見到除了嚴厲沒什麼特別,還不如對待禪景親切。

“既然你在這裡,你兄長也在了?”

“有怠陛下盛恩。”這一次是禪宗叩的首,道:“禪睿今日染了些許風寒,豈能倦色面聖。”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卻不肯輕易就這麼入局聽憑他算。

“無謂。”像是早知他會阻攔,聖上指尖敲打緩慢,道:“孤要見他。”

御前寂靜。

禪宗跪在那裡,抿緊的唇線昭示他的冷硬。脊樑在聖上的目光中越想挺立越不堪,他沉默著,再一次叩首,道:“禪睿今日不宜面聖。”

茶盞叮哐一聲。聖上盯著他,場面冷寂。禪睢就跪在禪宗一旁,體會尤為深刻,但他也不肯放過這次機會。一旦錯過了這次,誰知道聖上還會什麼時候記起一個禪白衣?這是兄長逃離後院困境的契機!他猛然砰地一頭磕在地上,豁出去一般,閉緊眼大聲道:“兄長時常因為不能盡心為陛下分憂而傷神,如今得知陛下掛念必定惶恐自愧。既然是陛下要見,兄長他就是隻剩一口氣也會來的!”

禪宗倏地轉頭盯著他,目光中蘊含的漆黑和暴怒就像是正在被扯把鬚毛的老虎。禪睢頭抵在地上,額頭磕的青紫,哪怕身體都在那樣威懾的目光中微抖,他也咬牙說完了話。

“去請禪白衣。”聖上抬手,御下的大太監躬身退下去請。

安國公不在,唯一能代替的人就只有禪宗。他這幾年力壓老一派系,沒有人比他在御前更有話語權。這些年就是沒有見過也聽過風聲的老派系們也按自不動,明眼看出聖上方才是起了怒意,各個樂得看禪宗御前失寵。要知道自從禪宗持柄以來,扶持己勢力打老派的做法十分不給臉面,也十分不顧情面,他在處理政務與家權上,比安國公還要雷霆。如果此番能借禪睿之事剝奪禪宗家主權威一二,當然是喜聞樂見。況且區區一個禪睿,他們還不在眼中。

一介沽名不符的庶出東西,要比禪宗更加好拿捏。

這些人的算盤打的噼啪響,禪宗心底冷笑著,整個人都冷起來。沒人比他更清楚禪睿胸中的溝壑萬千,也沒人比他更瞭解聖上這些年想要動用禪睿的心思。他藏起了禪睿,是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渴望禪白衣!他就是自私、自欲,不甘將禪睿擺放耀眼的位置任人共觀。

他知道禪睿有多好。

所以一絲一毫也不想與人分享。

身後傳來通報的聲音,禪宗青衫微佝,回頭看過去。

也是青衫。

雲青的衫,在禪睿肩頭更顯削瘦,也更顯風骨。挺直的脊骨清白這一方天空,雲捲雲散。他行容不驚,從色正雅,僅僅就這樣走來,已經驚豔了無數的眼。禪白衣,這就是當年名動凌霄的禪白衣。

卻不是他觸手可及的禪睿。

禪宗喉頭髮緊,神情平靜,心底卻已經驚濤波瀾。他看著禪睿的目光極輕極涼,彷彿已經知曉這一切怎樣發生。他一直盯著他,全然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側目,就算在御前,他依然如故的佔有。

“久不見白衣,聽聞居宅苦讀,如今孤甚是牽念。”

“承蒙陛下恩寵。”

“當年你與孤定約三年,如今辜負多時。”聖上鳳眸斂笑,“後宅深院可不是好地方,如何置的下你的丘壑。”

禪睿也笑了,溫和道:“辜負陛下垂青,日日食不知味。如今已是久病之體,不敢伴駕御前,惶恐薄負聖面。”他這一笑,眉眼間不見分毫被藏匿的陰鬱,僅是霽晴風光,令人如沐春風。

“自古賢士佐君天經地義,孤許你來,你便來。禪家自安國公起就是朕的左膀右臂,如今你出山御前,你父親必定欣慰。禪宗想必也是樂意的。”

禪宗垂頭,深深俯叩一首。

禪睿微笑,“有蒙父親教導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