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宿於天龍寺,直至吉時受禪。
金晟本想帶她一起去的,紫珞聽了,無聊的白他眼,損道:
“按著你們北滄的規矩,繼位時的章程禮法神聖不可褻瀆的。你若帶我去,必會落人口舌。”
“可我不想離了你!”
“嘖,得了吧!橫豎這輩子就這麼一天,你就忍忍遵循古法照做就是了,再出什麼差池,你這皇帝的顏面不保是個小問題,到時,那些老古董一個個上來說教於你,這朝堂如何安生得了?縱然變法改革,也得等你根基穩了才可以,要不然只會自討苦吃。”
金晟皺皺眉,將她抱在懷,想了想,怪怪看她:“以前你最最愛做驚世駭俗的事,如今怎麼變的這麼前怕狼後怕虎的?”
紫珞無語的瞪眼,掐他:
“登基是大事,這個節骨眼上,我可不想生事。孩子他爹,你就安份一些吧,我只想你順順當當的繼位,好和你一起去救我們的凌兒。”
他悶悶的將她吻了一個遍,才去了天龍寺。
紫珞則直接回了秦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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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圓如盆,皎潔的月色柔柔的撒下來,將伊人的身影拉的長長。
鐘鼓一更,夜闌靜靜,夜風涼涼,本該去睡,紫珞卻是轉輾難眠,一枕榻上,滿腦皆是凌兒純真稚嫩的笑臉——孩子身陷虎狼之地,她必心生懼怕,當娃娃哇哇哭泣時,誰能撫慰她幼小的心靈不受傷?
獨處時,紫珞難免心疾如焚,卻又不得不以大局為重,只能派柏森他們暗中潛回旃鳳查探凌兒的行蹤。
窗前,有些涼,懷中空蕩蕩,真想念將娃娃抱在懷裡肉肉的觸感,嬌嫩的小嘴親親臉膀時,她的心,便會柔成三月的楊柳風。
不自覺的縮了縮肩,倚在窗頭輕嘆。
驀地,又想到一樁煩心事:不離的後宮該如何打點?
為此,太上皇曾找她去說過話,道:“金晟有罷六宮的打算,所以,禮司曾奏請分封蕭王諸個側妃的妃位的事,被其以皇后未立,後宮事宜暫不商定為由,駁回。”
太上皇的意思,自是想她勸金晟慎重考慮後宮事宜,含蓄的對她說:“家和方可萬事興。晟兒的心在你身上,縱有妃嬪在側,也形同虛設!”
紫珞沒作表示表示。
正想著,肩上忽一暖,一件薄鬥蓬披上來,同時,淡淡的薄荷清香悠悠送來,一雙鐵臂將她圈住,這世上,除了他,還有誰敢如此堂而皇之的霸住她。
“咦,你怎麼來了?不是去天龍寺了嗎?”
熟悉的氣息鑽進鼻子,紫珞微喜的在他懷裡轉身,男人硬俊的臉孔,撲進眼底,他揚著唇角,含笑低頭吻了下去:
“想你!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著!”
涼涼的唇瓣,滾燙的舌,霸道的吻將她吞沒,不容她逃,不容她躲中,帶領她一起在剎那間燃燒。
唉,這個人,真是被她教壞了,如今全不顧禮法——
身子便如春水,軟軟的依在他懷中,沉載著他的吻,他的迷戀,他的深情不移。
她不知道啊,她與他還能有多少如此幸福的時候——一直沒有告訴他,自己曾被迫服過忘情湯。她只在私下裡讓玲瓏診斷過,那些湯藥最終會不會將她曾經的記憶抹煞。
玲瓏診過後,神色異樣的嚴重,不敢說什麼,只她會想法子,可紫珞知道,玲瓏想不出法子來剋制。
“玲瓏,說實話吧,我還能擁有多久以前的記憶。”
玲瓏猶豫再三之後,低著頭半天,才不確定的說出一句:“若用藥得法有效,可把時間延長到一年。”
至於一年後,她的記憶會一點點的消失。也許某一天醒來,周圍每一個人,她都將不認得。
昨兒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