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設計圖一直都儲存的很隱秘,沒有給任何人看過。她也曾去找申恬質問過這件事,可是當時申恬一口咬定沒有抄過她的圖,後來又搬出了藝術的共同性和她們師出同門的理由,葉亦歡竟被她振振有詞的反駁搞得無言以對。
申恬在大賽前夜被告知懷了凌南霄的孩子,隨即凌家便決定讓他們結婚,婚前申恬又得到了adonis大賽的冠軍,她彷彿在一夜之間擁有了一切。
而申恬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她拼了命卻也得不到的東西,她看著凌南霄來學校接申恬,兩個人說笑著與她擦肩而過,她強顏歡笑的想和他們打個招呼,他卻面無表情的將申恬拉到了另一邊,彷彿碰她一下都會是一種極其反胃的事情。
她受不了這一切,放棄了比賽,甚至放棄了為自己洗清罪名,最終決定去英國留學。
她把自己離開的那一天定為凌南霄和結婚的那一天,她以為自己能走的瀟瀟灑灑,可是過安檢的前一刻,她忽然又臨時反悔,不死心的去了他們的婚禮現場。
葉亦歡曾無數次的想過,如果當時她能毫不留戀的上了飛機,那麼之後的一切或許都會被改寫。
她也許能洗清自己抄襲的罪名,從此為自己的夢想和未來而奔波,申恬也許會和凌南霄一輩子幸福的過下去,多年之後的某一天,他們在路上相遇,她還能笑著對他們說一句“祝你們幸福。”
可是時間沒有辦法倒流,他們最終還是走到了這樣一個地步。
“葉老師?葉老師!”
焦灼的男聲打斷葉亦歡的思緒,她緩緩回神,眼前的邢漠北神色擔憂的望著她,關切而心疼,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沒事啊,我沒事。”
葉亦歡強牽起唇角笑了笑,邢漠北卻給她遞上來一張紙巾,神色痛惜的說:“你哭了。”
她一愣,伸手抹了一把臉,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抱歉,邢先生,我今天狀態不好。”葉亦歡隨手擦了擦臉,便站起來準備告辭,“今天家訪的也差不多了,我回去就可以寫總結了,麻煩邢先生了。”
她說罷便匆匆離開,邢漠北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急忙站起身,對著她又提高聲音說了一句,“你真的不考慮一下來dick工作嗎?你真的忍心放棄你追逐了那麼多年的夢想?”
葉亦歡的腳步猛地一頓,背影僵直而又寂寥。
邢漠北的眼神愈加幽暗,又乘勝追擊道:“如果葉老師願意來dick,條件隨便你提,我可以讓你直接擔任設計總監。”
設計總監,在一個珠寶集團,這個位置相當於是整個公司的靈魂,而邢漠北居然就這樣毫不吝嗇的給她許瞭如此高的職位。
葉亦歡背對著他,牽起唇角自嘲的笑了笑,聲音黯啞而苦澀,“邢先生,您覺得我可能進入您的公司,和我愛的人做競爭對手嗎?”
她說完便快步離開了他的家,邢漠北甚至連一句“我送你”的話都來不及說。
直到葉亦歡神色匆忙的從邢漠北的別墅裡離開,她始終都沒有發現那個隱藏在角落裡的鏡頭。
*
diamond珠寶雜誌中國子公司。
一大早,diamond雜誌大樓前已經被記者圍了個水洩不通,邢漠北是在兩排保安和高層人員的護送之下,才能倖免於記者們的爭相提問。
邢漠北帶著公司高管剛準備走進diamond大樓,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剎車聲,他聞聲回頭,一排黑色的奧迪a8整齊的停在大樓前面,為首的是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凌南霄的助理andy先從車上下來,快步走上去為他開啟後座的車門。
一隻黑色的手工男式皮鞋先從車裡探出,緊接著凌南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