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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什麼時候他才會來接她。她只能儘量對紫槐避而不見,只是每每在日上三竿醒來之際,那日的柔軟觸感卻彷彿夢境般夜夜糾纏著她的心。偶爾,還會夢見自己被人抱在懷裡安然入睡,一如那日趴在那肩頭沉沉睡去時才有的安心。她想,大概是之前在馬車上受了驚、慌了神,以至於日子一安逸,她便開始有事沒事地胡思亂想起來。

紫槐對唐糖的態度不以為意,照舊送湯送藥,無微不至。祭祀一過,他空閒了下來,便光明正大地仗著自己神棍的身份陪在唐糖身邊。大多數時候,兩人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紫槐愛看書,大半天的時間,手上永遠捧著本書。倒是唐糖,愈發見不得紫槐臉上的笑容,硬是要日日拉上諾敏作陪,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往往那個時候,獨處的兩人甚至可以沉默上一整天都不說話,這種氛圍讓唐糖很是坐立不安。

時間一晃便到了六月,唐糖也熬過了懷孕頭三個月的不適期,不再對著美食乾嘔泛噁心,胃口也逐漸大了起來。在紫槐特意準備的藥膳調理下,她的身子也漸漸豐腴起來,臉色紅潤、四肢有力,和兩個月前的她簡直不是同一個人。

身子好了起來,唐糖便開始擔心起別的事來。肚子總有一天天大起來的時候,到時候就算想瞞也瞞不住的,難道真要對族裡的其他人說,她這莫名其妙的神女和紫槐那同樣莫名其妙的神棍早在眾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暗通款曲,還珠胎暗結?

只是,這樣的憂慮並沒有困擾唐糖很久,因為紫槐失蹤了。

那是在五月末的時候,一開始,唐糖並不以為意,直到諾敏有意無意地對她提到,說是久未見到先生露面了,她才驚覺,一向親自替她熬藥備飯的紫槐竟有十日未曾出現在她面前了。

直到第十五日的晚上,淺眠的唐糖被屋外一聲重物倒地發出的沉悶聲驚醒,她出門一看,卻差點嚇得叫出聲來。

柔柔的月光傾灑而下,微涼的夜裡卻泛起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身紫衣的紫槐靜靜地倒在地上,彷彿睡著了般。眉頭微皺、睫毛輕顫,只有那薄唇依舊掛著抹淡淡的笑,不邪氣也不魅惑,宛如新生嬰兒般純淨且滿足。瀑布般的墨髮蓋住了他修長的身軀,染血的指尖在青石板上悄無聲息的垂著,原本一塵不染的他此刻卻是那般的狼狽不堪,暗紅色的血跡透過內裡的襯衣向外不斷地滲出。

唐糖不允許自己有思考的時間,她費了很大的勁才把紫槐從地上拽了起來。大力牽動了他胸前的傷口,他輕輕的呻吟著,帶著幾聲微喘。她這才注意到,那傷口彷彿最利的劍在他胸口劃上深深的一個傷痕。

咬了咬唇,唐糖此刻的臉色不比紫槐蒼白,她拖著他那沉重的身子一點點地向屋內挪去。“你且忍忍罷。”諸如武功高強還不是被人傷成這樣的奚落之語,到了嘴邊卻如魚刺哽喉,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將紫槐扶到床上躺著,唐糖便轉身欲去村裡找大夫給他醫治。豈料,驀一轉身,手臂便被拉住了。

“不、不用。”紫槐半眯著眼,艱難地喘息著,隨即指了指自己懷裡,又朝唐糖擺了擺手,“別讓外人知、知道。”

唐糖疑惑萬分,卻也不再堅持,便照著紫槐所言,從他懷裡摸出了幾個瓶瓶罐罐,知道大概就是療傷用的傷藥。她顫顫巍巍地用剪刀剪開了紫槐胸前的衣服,到底還是被眼前之景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造成,但見他胸前的皮肉翻卷,鮮血淋漓,白皙的肌膚反襯著那可怖的傷痕,也虧得他如今尚能保持清醒的意識。

唐糖強忍住胸口翻騰欲吐的噁心感,去屋外打了盆清水,用乾淨的布沿著傷口拭去那些汙穢。待清理完畢,她才輕輕抓著紫槐的手,柔聲道了句:“你忍著點疼。”說完,便將瓶中的藥粉均勻地倒在那道傷口上。

紫槐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