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君落月勾唇一笑,將君小樹扔給了一旁的紫槐,吩咐道:“今天隨他怎麼鬧,撒錢也好、摔東西也好,就是不許吵到我們。”
“是,王爺。”紫槐笑得一臉邪氣,對懷裡的君小樹溫聲笑道:“小世子,外頭好多人瞧著呢,我們去看他們爭錢玩。”
“好!”孩子的情緒就像多變的天氣,一時情一時雨,先一秒還哭著,後一秒便笑得像朵花了。
紫槐將君小樹抱出了王府,隨後跟著出來的侍女則手捧一堆白花花的銀票。
紫槐拿過一張銀票遞到君小樹的面前,君小樹立刻用那雙軟軟地小手把銀子抓在手心裡,朝著人群扔去,樂得咯咯直笑。
一百兩一張的銀票,夠一戶普通人家舒舒服服過好幾年了,怎能不搶破了頭。
唐糖在府裡看得心那個疼啊,她的小樹寶寶什麼時候變成散財童子了,散財散財,要不是他有個天下第一富的爹爹,哪來那麼多的家財給他敗啊。
“不帶你這麼教孩子的,長大了容易變成紈絝子弟。”掩在紅帕後的秀氣臉蛋微微皺起,略顯不滿。到了王府便是到了家了,沒那麼多規矩、也沒那麼對忌諱。
“呵呵,他花了多少錢,為夫自然叫人記了本賬,以後好叫他慢慢還。”君落月笑得愉快,但唐糖卻從那笑中看到了明顯的謀劃。可憐的小樹寶寶,在還不懂事的時候就被他那狐狸爹爹算計上了。以至於後來,當可愛的小樹寶寶長成了小狐狸寶寶後,唐糖也是見怪不怪了。
君小樹在外頭撒錢撒得開心,君落月則攜著唐糖在府內又是拜堂又是結髮,也忙得不亦樂乎。照理說,王爺成親,哪有不宴請賓客的道理。只是,我們這一位王爺不是尋尋常常的王爺。宴請賓客,行!還請移駕皇宮,皇帝親自代他宴請,順便來敬酒一事也給攬下來,他則舒舒服服、快快樂樂地抱著他的新娘洞房去了。
洞房就在他們第一次裸裎相對的閣樓中,紅紗床幔勾勒出一片誘人的喜慶,沒人打擾,唯有一對紅燭劈啪作響,貼著雙喜的窗格將他們的世界與樓外的喧囂隔離,靜靜地只餘彼此的呼吸。
月下寒香亂,鴛鴦共纏綿。
繡著共舞龍鳳、交頸鴛鴦的被褥整齊地疊放在床上。桌上、地上撒滿了豆谷、花生和紅棗,琉璃杯中盛放著琥珀色的美酒,靜靜流淌,倒映著成對的燭火。
飲一杯合巹酒,系一對同心結。
君落月輕輕地挑下了唐糖頭上的喜帕,看到那比世間任何女子都美的人兒朝他微微一笑,眼角頓時有了些許溼潤。這一刻,無數次的出現在他的夢中,如今,卻仍舊猶如夢境,這般不真實。
美酒燻得那粉頰浮起了兩朵淡淡的雲霞,水一般的眸子輕眨起一片氤氳。他彎腰,替她除去滿頭的飾物,放下那如瀑的長髮。手指輕輕顫著,猶如初嘗情事的少年,解著盤扣、松著腰帶,卻每每讓那釦子滑落指間,每每將那帶子打成死結。
唐糖笑得眉眼彎彎,見那妖孽般的男子急得額頭滲出一層薄汗,也不插手幫上一幫,只是伸手撫上那微皺的眉頭,將唇輕輕地印在了他的額頭上。
只是,這一不帶□的吻卻將君落月的熱情徹底地撩撥了起來。他放棄了與那一層又一層的衣服奮鬥到底,轉而抱住唐糖,將那密集如雨點的吻落在她每一寸香甜的肌膚上,小巧的鼻尖、柔嫩的唇瓣、優雅的頸項、敏感的耳垂,猶如微風般輕輕拂過,卻每每帶動起一陣又一陣的顫慄。
最終,那點燃著每一寸熱度的唇輕移到唐糖微啟的唇瓣上,靈巧的舌跟著探入其中,汲取著唇內的芳香,氣息交融、喘息相匯。
床幔輕放,衣衫半褪,正是春宵一刻情濃時,洞房花燭兩相偎。
唐糖白皙的臉頰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微帶迷離的水眸緊緊閉著